但文昕在沙發(fā)前站住，沒坐。

“文秘書，你今天這番打扮，是來上班的，還是來看老朋友的？”劉德清這時才抬起眼睛打量文昕一番，話語里露出他慣有的嘲諷口氣。

文昕并不介意他說什么，她馬上低頭從包里取出一頁紙，對劉德清說：“劉總，這個交給你?！?/p>

劉德清的目光便落在那頁紙上。

“什么東西？”

他頓了一下，伸手來接。他并沒站起身，只是坐著等文昕過去將那頁紙遞給他。但文昕這時似乎對劉德清伸出的手視而不見，她轉(zhuǎn)身將那頁紙放在劉德清的辦公室桌上。

文昕事后解釋，她當(dāng)時是被劉德清伸過來的那只手嚇著了，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上次在這兒發(fā)生的一幕。記憶中的那一幕是：她遞給劉德清一個蘋果，劉德清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并順勢將她的身體拉下去。

“什么東西?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給我看？”劉德清一邊縮回手，一邊譏諷道，“是病假條?還是檢討書？”

“是辭職報告?！?/p>

劉德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文昕。

他這么愣了一會兒，起身過去拿起那頁紙，看了，又出去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然后劉德清神情嚴肅地表示要和文昕“溝通一下”。

文昕在辭職書里說明的辭職理由主要是身體健康狀況不佳，尤其是頭痛病近年來有加重的趨勢，每次發(fā)作都來勢洶洶，這已使她無法勝任工作。

劉德清此時已顯得鎮(zhèn)定下來，不僅態(tài)度誠懇，而且目光里似乎還流露出一點“憐香惜玉”。

他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

首先，對于文昕要辭職的理由，他表示：“坦白地講，我們倆都心知肚明?！?/p>

不過，他說，他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告訴文昕，雖然文昕有近一個月沒來公司上班，并且音訊全無，但他一直相信她會回來的，總經(jīng)理秘書的職位也一直為她留著。今天他看到文昕，第一個感覺就是文昕終于回來了。也許他太笨，一點都沒看出來人家是來辭職的!

他沒提他在文昕跑掉后的第二天打給她的那個電話，不知是“忘了”，還是不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