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在酒店吃過早餐后，我們的聚會才散。雖然我和季紅分手時心里已有異樣的感覺，但接踵而至的事變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事后我也想過，若按我的意愿事情該如何進(jìn)展?但事情總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這其實(shí)不足為奇，我的天大的驚愕，只不過是因?yàn)閭€人的私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和諷刺，而我還有苦難言。

那天還沒過完，在傍晚時分，我就接到了季紅的電話。她問我現(xiàn)在方便嗎?她想見我。雖然她語調(diào)平靜，但這個電話本身就是大事情。當(dāng)時我還在床上，早晨回家后我一直在睡覺。國慶期間老婆和兒子都不在家，他們出門旅行去了。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跳得快起來。我回答她說方便的，問她想去哪兒見面。她說隨便。我得知她還沒吃晚飯，便約她去上島咖啡。

我趕到上島咖啡時，季紅已在一個包間里等我。我感覺她的神色有些不尋常。但反過來說，我當(dāng)時的樣子在她眼里恐怕也有些異常吧。我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接到你的電話時我還在床上，來晚了。季紅臉上浮起一絲淺笑，回答我，該說抱歉的是我，打擾你休息了。我說，不對，我是該起來了，睡了一天，午飯也沒吃，很餓了。她說，那你快要東西吃吧。我便叫來服務(wù)員，要了一份排骨套餐。問她想吃什么，她卻表示不餓，只要了一份點(diǎn)心。我問她白天睡了沒有，有沒有不舒服。她說她很好，也睡了一個白天，就是不餓。

吃過飯，我們要了咖啡。這段時間我有點(diǎn)尷尬，不知道該對她說什么，或者該做什么。她的那個電話讓我感到意味深長，令我在她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而這還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單獨(dú)約會。季紅和我見面后也不怎么說話，看不出她有話或沒話，我只能在心里反復(fù)琢磨她的心思，但愿自己能作出正確的反應(yīng)。其實(shí)，在接到季紅的電話時我曾沖動地想邀請她來我家坐坐，但這個邀請我沒有說出口，既擔(dān)心它的唐突，也害怕它的后果。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這時我忽然聽到季紅這樣問我。

“沒什么?！蔽毅读艘幌?有點(diǎn)心虛。

“你是不是覺得今天我有點(diǎn)奇怪？”

“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