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像冰水注入我的血管一樣。如果愛麗絲預見到我懷里抱著一個臉龐像天使一般的綠眼睛小孩的話,她就會回答我的問題的,不是嗎?
在我等待著他們交換電話讓卡萊爾開口說話的片刻,我想象著愛麗絲預見的一幕在我的眼瞼下舞動。一個嬌小、美麗的嬰兒,甚至比我夢中的男孩還要美麗一些--我懷里抱著一個小小的愛德華。一股暖流涌遍我的血管,驅走了寒冷。
“貝拉,我是卡萊爾,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我……”我拿不定該如何作答。他會笑話我的結論,告訴我我瘋了嗎?我是不是只不過又做了一個色彩斑斕的夢?“我有一點擔心愛德華……吸血鬼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
“他受傷了嗎?”卡萊爾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沒有,”我讓他放心,“只是……受到驚嚇罷了。”
“我不明白,貝拉?!?/p>
“我想……嗯,我想……或許……我或許……”我深吸了一口氣,“懷孕了?!?/p>
仿佛是為了支持我的結論,我的腹部又傳來了一陣微微的震動,我的手飛快地滑落到肚子上。
停頓了很久,卡萊爾的醫(yī)學專業(yè)知識起作用了。
“你上一次的月經(jīng)周期是什么時候?”
“婚禮前十六天?!蔽易銐蜃屑毜匦乃懔艘槐?,然后才確定地回答。
“你感覺如何?”
“感覺很奇怪,”我告訴他,聲音有些沙啞,一股眼淚又從我的臉頰上流淌下來,“這聽起來很瘋狂--瞧,我知道現(xiàn)在談這些為時過早?;蛟S我是瘋了,但是我一直在做怪異的夢,一直吃東西,還會哭,會嘔吐,而且……而且……我發(fā)誓剛剛有東西在我身體里面動。”
愛德華猛地抬頭。
我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愛德華伸出手接過電話,他的臉蒼白而且堅強。
“嗯,我想愛德華想跟您說話?!?/p>
“讓他接電話吧?!笨ㄈR爾緊張地說道。
我把電話放在愛德華伸過來的手掌里,并不完全確定他此刻能說話。
他把電話貼在耳朵邊。“這可能嗎?”他輕聲問道。
他聽了很久,眼睛空洞茫然,什么也看不見。
“還有貝拉呢?”他問道,他一邊說話一邊用胳膊抱住我,把我往他身邊拉近。
他好像聽了很久,接著說道:“好,好,我會的。”
他把電話從耳朵旁邊拿開,按了一下“結束”鍵,旋即又撥了個新號碼。
“卡萊爾說了什么?”我不耐煩地問。
愛德華悶悶不樂地答道:“他認為你懷孕了。”
這些話使我渾身涌起一陣暖流,直入脊椎,小小的震動在我體內(nèi)顫抖。
“你現(xiàn)在給誰打電話?”他把電話放在耳朵旁邊時,我問道。
“機場,我們要回家?!?/p>
愛德華講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停也沒停一下。我猜他正在安排我們回家的航班,但是我不能確定,因為他沒說英語。聽起來他在爭辯,他的話經(jīng)常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一邊爭論,一邊收拾行李。他像一陣生氣的旋風一樣在房間里飛快地旋轉,所到之處整整齊齊的,而不是一片狼藉。他把我的一套衣服扔在床上,看也沒看一眼,所以,我猜是我換衣服的時間了。我換衣服的時候,他繼續(xù)爭論著,手臂突然會不耐煩地揮來揮去。
我無法再忍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劇烈的能量,靜靜地離開了房間。他狂躁的專注使我的胃感到難受--并不像早上的不適,只是不舒服。我會在某個地方等待他的情緒過去,我無法與這個冰冷的精力集中的愛德華交談,老實說他讓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