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巨?；鹆耍骸澳闼麐尡康耙粋€！沖你這番話，就知道你平常不學習、不思考。在國外，非政府組織比政府組織還牛，中國正和世界接軌，有權有勢的人都在利用協(xié)會發(fā)揮作用，明白了嗎？”

楊娟在訓斥中，明白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非政府組織比政府組織厲害，退下來的比臺上的牛！

煤老板趙國忠趕緊岔開話，轉移張巨海的注意力，避免楊娟尷尬：“張書記，說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郭天亮，嘴里裝的都是假牙！”

張巨海吃了一驚，猛然使勁盯著正在臺上說話的郭天亮：“這么說，他的真牙在獄里掉光了？審他的家伙出手好重??！”

“要不說郭天亮是鐵嘴英雄呢！”趙國忠有些敬畏。

張巨海感慨：“他這一切，也不容易，都是拿命換來的，企業(yè)家要都像郭天亮一樣，政府官員就能大膽支持了?！?/p>

趙國忠：“那是，那是?！?/p>

坐在一旁的王文獻、楊娟，盡管沒有插嘴，但他們體會出來，兩人在悄悄議論郭天亮在監(jiān)獄里受過的酷刑。

……

每個五星級大酒店都有總統(tǒng)套間，可每個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統(tǒng)套間，未必都是用來招待總統(tǒng)的。日常招待的，無非都是酒店或者客戶心目中最尊貴的客人。在他們眼里，這些尊貴的客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總統(tǒng)。

對龍?zhí)齑缶频甑男轮魅斯炝羴碚f，他心目中的“總統(tǒng)”，就是剛剛退休的市長張國軍。

宴會結束后，郭天亮就帶著張國軍參觀龍?zhí)齑缶频甑目偨y(tǒng)房：這套總統(tǒng)房位于大酒店的最高處，幾乎占了酒店滿滿一層。有大大小小三十多套房子，主人室、夫人室、警衛(wèi)室、秘書室、司機室、機要室、會客室、理發(fā)室、按摩室、健身房、游泳池……

特別是游泳池，上面覆蓋的都是一體化的透明玻璃，借用自然光來照明，節(jié)能環(huán)保。游泳池里的水，顏色淡藍淡藍的，池邊還擺放著許多椰子樹。置身這里，仿佛到了海南的三亞，而忘了自己是在一個北方污染最嚴重的煤炭城市。

老市長張國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轉了一圈，還是吃驚不小，尤其是那些家具擺設，讓他震撼不已。幾乎每個房間里的家具，都是量身定做的，風格款式是當下最流行的新古典主義，而材質都是貴比黃金的紫檀或者黃花梨，光這些家具的材料費，就是一筆讓人想象不到的天文數(shù)字。

更震撼人的是，房間里的擺設，無論瓷器還是字畫，一看就知道，那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一件件透著古樸的氣息，一幅幅流露出前朝的風韻。這些數(shù)不清的古老玩意兒，隱藏著富可敵國的身價。

最后，兩人坐到了古色古香的會客廳里。

老市長、現(xiàn)任煤炭文化促進會會長的張國軍端起一個精致的茶碗，邊端詳茶碗外的圖案邊品味淡淡的茶香：“以前經常來龍?zhí)扉_會，從來沒有到過總統(tǒng)房，沒有鑒賞過這里的寶貝，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坐在側面的郭天亮，環(huán)顧一眼四周的名人字畫和高檔家具：“市長，不，說錯了，是張會長，我就是沖著這些字畫和家具，才決定購買龍?zhí)齑缶频甑娜抗煞莸摹Ｕf實話，現(xiàn)在只要有錢，哪里都能建五星級大酒店；只要有錢，哪里都能找到豪華享受?？蛇@些家具，特別是這些傳世字畫，那是花錢買不來的。這些玩意兒的價錢，比這個五星級大酒店貴多了?！?/p>

“過去，我認為你和趙國忠之間，你比他錢多，可人家比你有文化。所以，官員們愿意和他接觸，包括咱們的段書記，不愿意和你來往?，F(xiàn)在看來，你也提高了不少，將來人氣不在他之下?！睆垏娨贿呎f，一邊想起另外一個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