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查理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走廊的燈還亮著,巡邏車停在車道上。我仔細查看房子的時候,看見起居室窗戶上的窗簾猛地拉了一下,映出一縷淡黃色的光,照在黑黢黢的草坪上。
我嘆了嘆氣,查理當然在翹首以待了。
愛德華肯定和我想的一樣,因為他過去幫我開門的時候,表情僵硬,眼神冷漠。
“情況有多么糟?”我問道。
“查理不會為難你的,”愛德華保證道,他的音調沒有幽默的跡象,“他想念你了?!?/p>
我猶疑地瞇起雙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為什么愛德華緊張得好像要奔赴戰(zhàn)場一般?
我的行李袋很小,但是他堅持要幫我拿到屋里去。查理把門打開,撐著門讓我們進來。
“歡迎回家,孩子!”查理叫喊的樣子好像他確實是這么想的一樣,“杰克遜維爾怎么樣?”
“很潮濕,也有很多臭蟲。”
“那么蕾妮沒有慫恿你去上佛羅里達大學?”
“她試過,但是我寧愿喝水而不是吸水?!?/p>
查理的眼神很不情愿地瞟到愛德華身上:“你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愛德華平靜地回答道,“蕾妮非常好客?!?/p>
“那樣……哦,很好,很高興你玩得開心?!辈槔磙D過身背對著愛德華,出其不意地擁抱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拖了進來。
“真感動。”我在他耳邊低語道。
他低沉地笑了一聲:“我真的很想你,貝爾,你不在的時候這里的食物簡直糟糕透頂了?!?/p>
“我馬上做飯。”我說話的時候他放開了我。
“你要不要先給雅各布打個電話?今天早上六點鐘以后他每五分鐘就打電話來煩我,我答應他在你還沒放好行裝之前我就會讓你給他回電話。”
我沒必要看愛德華就知道他在我身邊一動不動,冷冰冰的,那么這才是他緊張的原因。
“雅各布想跟我說話嗎?”
“非常想,我不得不這么說。他不愿意告訴我是什么事――只是說很重要?!?/p>
就在那時電話鈴響了起來,發(fā)出的聲音讓人顫動,似乎也很緊急。
“又是他,我愿意拿我下個月的工資打賭?!辈槔淼吐曊f道。
“我知道了。”我邊說邊匆匆忙忙地跑進廚房。
愛德華跟在我身后,而查理則跑進了起居室。
鈴聲響了一半我就一把抓起電話,然后轉過身面對著墻,說:“喂?”
“你回來了。”雅各布說。
他那熟悉而沙啞的聲音讓我心中涌起一股思念的感覺,涌遍我的全身。數(shù)不清的記憶在我腦海里旋轉,亂作一團――布滿鵝卵石的沙灘上,零零星星地漂著的浮木樹,塑料棚搭成的車庫,紙袋里面溫暖的汽水,一間微型臥室里的小得可憐的破爛沙發(fā)。他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滿含著笑意,環(huán)繞在我身邊的熱得發(fā)燙的大手,潔白的牙齒和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臉上總是掛著一抹開心的笑容,好像是通往神秘之門的鑰匙一樣,而那扇門只有同類的靈魂才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