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雙手緊緊抓住這些紙張,盯著標(biāo)題下的圖片,喉嚨里一陣哽咽:
救救奧林匹克狼
就在這些大字下面,有一幅圖片詳細(xì)地勾勒出一匹狼,它站在一棵冷杉前面,頭部朝后,正對著月亮嗥叫。這是一幅令人不安的圖畫,與狼哀傷的姿勢相關(guān)的某種東西使他看起來孤獨無助,就好像他被遺棄后在痛苦地哀嚎一樣。
接著我就朝我的卡車奔去,傳單仍緊緊地握在我的手中。
十五分鐘――這是我擁有的全部時間,但是這應(yīng)該足夠長了。到拉普西只要十五分鐘,當(dāng)然我會在趕到小鎮(zhèn)之前就穿過那條邊界線的。
我毫不費力地就把卡車發(fā)動起來了。
愛麗絲不可能看見我做這些,因為我根本沒有事先計劃。完全是突然的決定,這才是關(guān)鍵!只要我開得足夠快,我應(yīng)該能利用這一點。
匆忙中我把濕漉漉的傳單扔在一邊,鮮艷的紙張散落在乘客座,亂作一團(tuán)――一百個粗體印刷的標(biāo)題,一百頭黑色的狼在黑色的背景中哀嚎。
我高速行駛在濕淋淋的高速公路上,將風(fēng)雨刷拉高,完全沒有注意到老舊的發(fā)動機(jī)在呻吟。五十五碼是我能“誘騙”我的卡車達(dá)到的最高車速,我祈禱這就夠了。
我不知道邊界線在哪里,但是當(dāng)我穿過拉普西之外第一排房子的時候,我就開始感到安全一些了,這一定已經(jīng)超過了愛麗絲被允許跟過來的界線。
今天下午我到安吉拉家之后我會打電話給她,我推斷這樣她就會知道我很好。她沒有道理緊張起來,她也沒有必要生我的氣――愛德華兩點鐘回來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生氣。
我的卡車吱的一聲停在那座熟悉的褪了色的紅房子前面,徹底地開始撲哧撲哧地喘息起來。盯著這個曾經(jīng)是我的避難所的小地方,我的喉嚨又哽咽了起來,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來這里了。
我還沒來得及熄火,雅各布就滿臉驚訝地站在門邊了。
在卡車的咆哮聲停止之后的突如其來的沉默中,我聽見他喘著粗氣叫道:“貝拉?”
“嗨,杰克!”
“貝拉!”他大聲叫喊著,我一直在翹首以待的微笑像掙破烏云的太陽一樣在他的嘴角舒展開來,牙齒在他那赤褐色的皮膚下顯得格外亮潔,“簡直不敢相信!”
他朝卡車跑了過來,把我從打開的門里半拖了出來,接著我們孩子般地又蹦又跳。
“你怎么來這兒了?”
“我偷偷摸摸地跑出來的!”
“了不起!”
“嗨,貝拉!”比利已經(jīng)搖著輪椅朝門口走過來,想看看這番喧鬧究竟是怎么回事。
“嗨,比……”
就在那時我送出來的空氣被阻塞了――雅各布一把抓住我,給了我一個大熊般的擁抱,他緊緊地抱著我令我難以呼吸,還拽著我轉(zhuǎn)起了圈。
“哇,在這兒看見你真是太好了!”
“沒法……呼吸?!蔽掖罂诖鴼庹f道。
他大笑著把我放了下來。
“歡迎回來,貝拉?!彼珠_嘴巴笑著說道,而他說這些話的方式使其聽起來像是“歡迎回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