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沒動，顯然有畏難情緒。

團長：“小羅，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小羅：“團長，俗話說，隔行如隔山！”

團長：“小羅！俗話還說，隔行不隔理！”

小羅不做聲了，停停：“那萬一，別人寫出來鞏天棚不演怎么辦？”

團長臉一下子冷峻：“他必須演。他是軍人。這是任務。”

小羅起身，向外走。

19、日文工團

服裝道具間。鞏天棚仍坐在那里發(fā)愣。這時身后傳來一個遲遲疑疑的聲音：“鞏天棚同志？”

鞏天棚回頭，一下子跳起：“小趙！”

二人抱在一起，很是激動，而后松開，相互打量，異口同聲。

鞏天棚：“傷好了？”

趙洪山點頭同時打量對方：“簡直認不出你了！”

鞏天棚：“上次是我態(tài)度不好，當時我正發(fā)愁回去怎么跟少斌他媽交代……”

趙洪山：“理解我理解！天棚同志，你什么時候當?shù)谋趺聪肫甬敱鴣砹耍俊?/p>

鞏天棚收拾桌上的紙筆：“走走走家去家去說！家去包餃子！”

趙洪山看桌上攤開的紙筆：“天棚同志你正忙著？”

鞏天棚苦笑自嘲：“忙。寫快書。不讓光說老段子?！瓕α耍S字怎么寫，大糞的糞？”

趙洪山拿筆在紙上劃拉了幾個，自己看看，都不像，后道：“用屎字代替吧。屎字我會寫。上面一個尸體的尸，下面一個……”

鞏天棚哼一聲接道：“――米！那是一回事嗎？”

趙洪山：“怎么不是一回事？”

鞏天棚：“那好，我問你，糞杈子你能寫成屎杈子？”

趙洪山好奇：“天棚同志你到底在寫什么？糞啊屎呀的――”笑著搖頭，表示不堪。

鞏天棚說話間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拿在手里，“走走走不說這個了。家去家去！”

趙洪山：“你不用請個假？”

鞏天棚這才想起來，沮喪地：“噢對，還得請假。唉，這兵當?shù)?！……走，請假去！?/p>

趙洪山跟在鞏天棚后面走，笑笑，很理解鞏天棚的樣子。

20、日文工團內／外

練功房。一人：“每個人都得寫嗎？”

小羅肯定地：“每個人！”

人們議論紛紛。

外。鞏天棚、趙洪山到。鞏天棚：“你在這等會兒。我進去請假?！闭蛭堇镒撸牭嚼锩?zhèn)鞒鲆粋€人的聲音，一下子站住。那聲音說：“鞏天棚不是正寫著嗎？”

小羅：“萬一他寫的不能用呢？”

又一人：“誰好用誰的？”

小羅：“誰好用誰的?！?/p>

一人：“那鞏天棚會不會堅持用自己的呢？”

小羅：“他用誰的不用誰的，由團里定?！?/p>

鞏天棚臉一下子沉下來了。

21、日外

鞏天棚和小趙走。鞏天棚悶悶不樂。

趙洪山安慰道：“你剛當兵還不習慣，等習慣了就好了?！?/p>

鞏天棚道：“我習慣不了！我天生就不是當兵的料！”憤憤自語，“以為是個人就能寫段子？會寫字兒就會寫段子？別光發(fā)動曲藝隊的人寫，應該讓全團全軍全國人民都來寫，那多好??！多熱鬧多場面啊：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是圣人，三個諸葛亮頂個臭皮匠?！蓖Ｗ。板e了！讓他們氣糊涂了――他們以為這是干什么，搬磚頭扛麻包哪，人多力量大？”

趙洪山：“行了天棚同志行了，讓他們寫，他們所有人加一塊寫，也寫不過你去！”鞏天棚還要說什么，趙洪山：“不說這個了咱說點別的――天棚同志，啥時結的婚呀孩子都有了，也不通報一聲，不夠意思??！”

鞏天棚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趙洪山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鞏天棚笑瞇瞇地：“你覺著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