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著那紗巾同時愣住，又同時彎下身子去撿，頭一下子碰上了頭。鞏天棚把紗巾拾了起來，小趙拾起了包裝紙。鞏天棚把紗巾還小趙。小趙接過，往紙包里包。

鞏天棚沒話找話：“挺好看的啊，這紗巾。”

趙洪山聞此抬頭看他一眼，目光敏銳帶著探究。

鞏天棚有點心慌：“真的挺好看的……你真有眼光……戴上準(zhǔn)不錯……”

趙洪山突然道：“誰戴上不錯？”

鞏天棚一下子啞了。

趙洪山直截了當(dāng)：“她為什么不來？”

鞏天棚張口結(jié)舌。

趙洪山：“她不愿意來？”

鞏天棚：“不是不是！她――”咽下去，改口：“她有事?！?/p>

趙洪山：“我們約的時候她說她下午沒事！”

鞏天棚：“……臨時有事?！?/p>

趙洪山輕聲地：“什么事？”鞏天棚一時回答不出。趙洪山：“是不是，你不讓她來？”

鞏天棚：“不是不是不是――”

趙洪山盯著他：“‘不是’！那么，‘是’什么？！”

25、日外

志江玩累了，在鴿子懷里睡著了。鴿子和賀幗玉這對特殊婆媳坐在面向湖水的長椅上。頭上楊柳輕拂，二人默默看著前方，無語。

26、日外

趙洪山：“天棚同志，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和鴿子的事妨礙你什么了？”

鞏天棚：“我說過不是我不讓她來是她自己不想來！鴿子你還不了解？她有自己的主見不是個別人說什么就聽什么的人！”

趙洪山一針見血：“聽你這意思，你還是跟她說過什么了！”

鞏天棚這才悟出自己的失誤：“不是……沒有……”但底氣很是不足。

趙洪山激他：“天棚同志，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dāng)！”

鞏天棚：“是！我是跟鴿子說過。說你們倆不般配。我確實覺著你們倆不般配！”

趙洪山：“我們才不過幾面之交，你了解我么？根據(jù)什么這樣說？”鞏天棚也覺著有點對不起對方，不吭了。趙洪山：“當(dāng)然，你有發(fā)表你看法的權(quán)利，但是，你沒有從中作梗的權(quán)利！”

鞏天棚：“我沒有作梗！”

趙洪山：“那我約的是鴿子你來干嗎？”

鞏天棚：“她讓我來的。”

趙洪山：“就算是她讓你來的――她為什么不讓別人來？”

鞏天棚：“這你就有點不講理了啊小趙！讓別人來，讓誰來？她跟別人說得著這事嗎？”

趙洪山喃喃：“真后悔啊，認(rèn)識了你……我怎么就認(rèn)識你了呢？……當(dāng)初，在朝鮮，我完全可以安排一個戰(zhàn)士去接你們，想想不放心，還是親自去了……”

趙洪山眼圈也微微有點紅，他再也不想說什么了，轉(zhuǎn)身就走。

鞏天棚：“小趙――”趙洪山頭不回。鞏天棚更大聲地：“小趙！”

趙洪山回頭，撂下一句：“從此后我們倆就當(dāng)誰也不認(rèn)識誰！”說罷，走了。

鞏天棚目送他遠(yuǎn)去，難過，無奈，也生氣，生小趙的氣。

27、日賀家

鴿子低頭沉思，而后抬起頭：“你別擔(dān)心天棚同志，我會給他寫信，跟他解釋?！?/p>

鞏天棚：“我無所謂。問題是你――你打算怎么跟他說？”

鴿子：“實話實說。把我的情況如實告訴他?！?/p>

賀幗玉：“如果他能接受你的……這些事呢？”

鴿子搖頭苦笑：“他不會接受的。他條件那么好，年輕，有發(fā)展前途，長得也不錯，人什么樣的找不著非找我不可？”停停，“我已經(jīng)碰過這方面的釘子了?！?/p>

鞏天棚：“你的意思是說，人家不接受志江？”

鴿子接道：“――可能包括我的過去?！?/p>

鞏天棚賀幗玉相視看看，為鴿子難過。

鴿子起身：“我走了。明天再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