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幗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氣得雙目圓睜：“這話可是你說的！好！行！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鞏天棚：“本來你也沒管！我在外面干工作掙錢，你在家里做飯帶孩子，各干各的活兒，誰也沒閑著！要是照你說的，你干家里頭這些事是對我工作的支持，那我還說我在外面干工作是對你的支持呢！”

賀幗玉喝道：“你！鞏天棚！”

鞏天棚故意笑容可掬：“啥事兒？”

賀幗玉：“你、你、你還講不講理了？”

鞏天棚：“我很講理。”拉開被子蓋上，“睡覺嘍！”

賀幗玉一把扯開了他的被子，讓他光溜溜地裸著，“別想！今天這事不說清楚了咱倆誰也別想睡！”

鞏天棚去奪被子，二人扭作一團。

外。透過窗簾可看到鞏天棚和賀幗玉大幅度的爭奪動作。

17、日內(nèi)

文工團在開下部隊演出的總結會。團長在講話：“這次下去我們進行了大小三十八場的演出，有時一天轉兩個場子，舞美隊的同志尤其辛苦。在這里，還要對鞏天棚同志提出表揚，每場演出他都有效果很好的即興發(fā)揮，用實際行動實踐著他對自己的要求：給大伙帶來歡樂和笑聲！……”

大家都看鞏天棚。鞏天棚雙臂抱在胸前，頭微低，眼閉著睡了。大伙哧哧笑。引起了宋團長注意，向鞏天棚看去，看到睡著了的鞏天棚。

宋團長：“天棚同志！”

鞏天棚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大聲地：“到！”

宋團長：“開會的時候，請不要睡覺！”

鞏天棚：“我沒有睡覺。”宋團長剛要說什么，鞏天棚搶先道：“團長你看我眼睛閉著就以為我在睡覺是不是？我閉著眼睛是為了耳朵能夠更好地聽！換句話說就是，我的眼睛是閉著的，耳朵可是大睜著的！”

人們哄堂大笑。宋團長無奈地做了個手勢，讓鞏天棚坐下。

小羅在鞏天棚身邊小聲道：“夜里沒睡好？”

鞏天棚：“不是沒睡好――”一頓，“而是根本就沒有睡?！?/p>

小羅：“怎么回事？”鞏天棚沒吭。小羅明白了：“又吵架了？”

鞏天棚垂頭喪氣一聲不響，默認。

18、晚劇場

鞏天棚在演出。打板過后，開說：“說得是冬天的夜里寒風刮，呼呼呼飄來白雪花，四下里靜悄悄地無聲響，往山上看，有兩個人影往山上爬……”想不起詞了，打板，打完了板：“有兩個人影往山上爬……”反復再三。

觀眾席里有騷動了。

宋團長走到站在側幕邊的小羅身邊：“忘詞了！趕緊給他提詞！”

小羅：“他從來沒忘過詞我們沒準備！”

宋團長皺著眉：“他怎么回事？！”

小羅沒做聲。

19、外晚

演出結束了。鞏天棚避開眾人一人垂頭耷腦地在后頭走。小羅在路邊等他，等到他，一塊走。

小羅：“行了，接受教訓就是了。以后有演出，頭天一定要保證休息?！?/p>

鞏天棚嘟囔：“我倒是想保證了。”

小羅猶豫一下，道：“你們一塊生活十多年了，一直相敬如賓的，怎么結了婚，反倒不如從前了呢？”

鞏天棚長嘆一聲，沒做聲。

小羅：“是不是你現(xiàn)在對她，不像從前那么尊重了？”

鞏天棚：“‘像從前哪么尊重’？徒弟對師娘的尊重？那還叫夫妻么？”

小羅半自語：“怪不得老人們說，這婚姻就像是甕和蓋，配好了好，配不好，不是甕碎就是蓋破?！?/p>

鞏天棚不耐地：“我說羅隊長，咱說點別的好不好？”

小羅不說話了。但是臉上有一種下定決心的表情。

20、日賀家

小羅來到賀家門口，在門外站住，吸了口氣，下決心敲了門。賀幗玉開門：“喲，小羅隊長！天棚他上班去了，你沒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