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幗玉：“小東西感冒發(fā)燒，剛好?！?/p>

孫桂花：“你一個人真不容易！鞏天棚啥時候回來？”

賀幗玉：“明天?！?/p>

孫桂花：“這幾天累壞了吧？……眼袋兒都出來了！”

27、日外／內(nèi)

疾駛的火車。標志鞏天棚、小羅開會回來。

內(nèi)。賀幗玉在鏡前端詳自己，鏡子里的臉有些憔悴。她想想，拿火柴，劃著后吹滅，用燒黑的火柴頭描眉。描完了眉，又打開胭脂盒，往臉上打腮紅。這時志江醒了，叫奶奶。賀幗玉：“醒了？正好，咱們?nèi)セ疖囌窘訝敔斎ィ　睂⒅窘н^來，手指蘸胭脂，在他眉心上點了一個紅點。

28、傍晚火車站

小羅、鞏天棚向外走。小羅的提包看著頗有些分量，鞏天棚很紳士地接過她手里的提包。兩人走。

29、日火車站

賀幗玉抱著眉間點著紅點的志江等在站外出口處。人流向外走，她尋找著，嘴里對志江：“志江，幫奶奶看著點?？礌敔敗蓖蝗凰蹲〃D―

鞏天棚一手一個大提包，和空著手的小羅說說笑笑出來，前后左右再沒有一個軍人。

賀幗玉死死盯著他們，一聲不響。

鞏天棚和小羅走。小羅：“把你的挎包給我吧?！膘柼炫锏目姘笨婕缟?。

鞏天棚一閃身子：“不用！還得倒手！”

小羅：“太沉了！”

鞏天棚：“這有啥沉的！”很爺們。

這時一個童聲如炸雷在他耳邊響起：“爺爺！”

鞏天棚一抬眼，愣住。近在咫尺處，站著抱著志江的賀幗玉。四目相對。片刻，賀幗玉抱著志江扭頭就走。鞏天棚一手一個大提包邊喊邊追。很狼狽的樣子。

小羅目睹，知道二人是又鬧矛盾了，輕輕嘆了口氣。

30、晚賀家

外屋。鞏天棚焦急不安等賀幗玉出來。

里屋。賀幗玉拍哄志江睡覺，嘴里哼著小曲。門開了，鞏天棚探進頭來：“志江睡著了吧？那你出來咱倆說說?。俊?/p>

賀幗玉沉默片刻，出去了。輕輕帶上里屋的門。

鞏天棚：“幗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之所以沒對你說實話――”

賀幗玉接道：“是怕我誤會――這你已經(jīng)解釋過了！”

鞏天棚被堵，不知再說什么好，火一下子躥上來了：“那你還當郎著個臉干什么？”

賀幗玉：“怎么？我不僅要配合你的工作以你為主為大局，連我臉上啥表情也得按照你的需要來嗎？”

鞏天棚：“你！你還講不講理了啊你？”

賀幗玉：“這可真是，豬八戒倒打一耙――是我不講理還是你不講理？”

鞏天棚：“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道過歉了。你還想讓我怎么著？”

賀幗玉：“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想讓我怎么著！讓人當傻子一樣哄了騙了之后，還得興高采烈笑容滿面？說沒事兒，你騙得對，我理解？”

鞏天棚：“我怎么騙你了？我說我工作上的事你少管，就是騙你了？”

賀幗玉：“騙有兩種，一種是，說假話，一種是，不說實話?！?/p>

鞏天棚：“賀幗玉，你有完沒完??？”

賀幗玉：“咦，你解釋完了后我沒再說什么，是吧？是你非要讓我出來‘說說’的，是吧？怎么倒成了我‘有完沒完’了啊？”

鞏天棚無話可說，無路可走，拉開門，走了出去。賀幗玉關(guān)上了門，并上了門閂。

31、晚外

小羅從宋團長家出來，宋團長邊送她邊說著話：“抽時間開個會，你們把北京的會議精神向全團同志傳達一下。不著急，明天休息一天。”

小羅點頭。這時她看到不遠處一個走著的人似是鞏天棚，叫了一聲：“天棚同志！”

是鞏天棚：“喲！小羅，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