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醫(yī)院

一老中醫(yī)在給賀幗玉把脈，完了讓她伸出舌頭看舌苔。賀幗玉急不可耐：“我沒啥問題吧？”

對方：“沒問題?！?/p>

賀幗玉：“那咋老是懷不上呢？”

對方：“這原因可就多了。你說你們懷上過？”

賀幗玉：“不止一次。”

對方：“那么男方也沒問題?！匠３燥堊⒁恻c(diǎn)，吃點(diǎn)有營養(yǎng)的。”說著低頭開方，“我給你開個方子，調(diào)調(diào)?！?/p>

賀幗玉：“不是‘沒問題’嗎？還調(diào)什么？”

對方瞪她一眼：“你都四十二歲了。開個方子，延長生育期！”

賀幗玉再也不敢吭聲了。

2、晚賀家

賀幗玉做好了飯菜。志江看著滿滿一桌子好飯，滿意嘆息：“今天吃高級飯！”

賀幗玉收拾菜上桌：“給你爺爺補(bǔ)補(bǔ)！”又趕緊補(bǔ)充，“他一天忙到黑，得補(bǔ)補(bǔ)！”

3、夜賀家

兩人都上床了（ 志江大了，已不跟他們一起睡了 ），鞏天棚閉上眼睛預(yù)備睡了，背對賀幗玉。

賀幗玉下決心伸出手去，用手輕輕摸鞏天棚因穿著背心而裸露的肩。

鞏天棚聳聳肩躲開她的手：“干嗎啊你，怪癢癢的?！?/p>

賀幗玉：“我給你撓撓癢？”

鞏天棚閉著眼睛：“睡吧。我困了。累一天了?！?/p>

賀幗玉索性直說：“天棚，你不想要孩子了？我今天正是日子！”

鞏天棚：“我今天不行！睡吧睡吧。明天白天排練晚上還有演出?！?/p>

賀幗玉臉色很不好看。

4、晚賀家

吃完飯了，賀幗玉刷碗，動作很慢，心事重重。片刻，她住了手，擦擦手，向屋里走。

屋里，鞏天棚要走了，要去演出了，穿好軍裝，對鏡照照。鏡子里是一個依然英氣勃勃的軍人。這時鏡子里出現(xiàn)了賀幗玉。

賀幗玉看著鏡子里的兩個人，幽幽道：“四十歲的女人就是一老太婆，四十歲的男人還是一壯小伙――更別說你才三十多！以前聽人說四十是女人的一道坎我還不信，還真的是！你看看咱倆，是不是？”

鞏天棚皺起眉頭：“總是說這么些沒味的話！我走了。到時間了。”

走了。又剩賀幗玉一個人了。

5、日文工團(tuán)內(nèi)／外

外。小李子尋尋覓覓找來。

練功房。文工團(tuán)員們在排練。男的瀟灑女的漂亮。

小李子出現(xiàn)在門口，著迷地看，眼睛里充滿歆羨。一人：“同志，你找誰？”

小李子：“哦？噢，找鞏天棚?！?/p>

對方：“他沒來。在家里搞創(chuàng)作?！?/p>

6、日賀家內(nèi)／外

內(nèi)。鞏天棚面前放著紙和筆，眼瞅著天花板發(fā)愣。

外。賀幗玉買菜，滿臉是汗?；貋砗缶烷_始收拾菜，拿盆，放水。天棚從里屋出來：“沒去幼兒園接志江啊？”

賀幗玉頭也不抬：“我的事你就別管了。”

鞏天棚氣道：“狗咬呂洞賓！”

賀幗玉正想還嘴，這時傳來敲門聲，賀幗玉去開了門。

來者是小李子。

小李子：“大媽，請問這是鞏天棚同志家嗎？”

賀幗玉：“是。你是？”

小李子：“我從外地來，專程來，來看看他。他要是忙就算了。”

鞏天棚聞聲從房里趕出來：“小李子??！”

二人抱在一起。說一些“你們才回國？”“啊，我們是最后一批撤離朝鮮的”之類的話。鞏天棚抽空扭臉對賀幗玉：“沏茶沏茶！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我的救命恩人！小李子！李志華！”又對小李子：“走走走，進(jìn)屋。晚上在家里吃飯！”

小李子：“不耽誤你工作吧？”

鞏天棚：“哪那么多事！……進(jìn)屋進(jìn)屋！”

二人進(jìn)屋。

鞏天棚：“我說小李子，這么長時間了，你也不說給我來封信！”

小李子憨笑：“怕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