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和趙洪山對視一下：“阿姨，我理解你對志江的感情……”

賀幗玉：“你理解不了！”

鴿子頑強地繼續(xù)說：“志江是你唯一的兒子的唯一骨血――”

賀幗玉頭一點：“是！還有嗎，你還理解些什么？”

鴿子一時說不上話來。賀幗玉冷笑一聲，也就不再說話。屋里氣氛沉悶緊張。

18、日賀家

賀幗玉對鴿子：“不錯，我理解你，我也是母親。但是你、你們想過沒有，母親和母親又不一樣？”

鴿子：“當然不一樣。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樣……”

賀幗玉打斷她：“不說別人，說我和你――同是母親，你知不知道咱倆最大的不一樣在哪里？年齡！你才二十五六，我呢，四十都出了頭！你，你們，還可能再有孩子，我呢，不可能再有！”

鴿子恍然，同時也不解：“一直想問你一直忘了問，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為什么一直沒要？”

賀幗玉面無表情：“頭一個，流了，就四年前送你上學那次，為讓你和志江見上一面，趕火車跑得太急，流了。以后懷上就流懷上就流，就這樣?！?/p>

鴿子和趙洪山意外而驚訝。

19、日外／賀家

鞏天棚回家，到家，看到家門敞著并聽到有說話聲，不由自主站住。賀幗玉的聲音傳來：“……我們這個家里要是沒有志江，就沒有一點熱乎氣了！直說了吧，鞏天棚現(xiàn)在之所以還能跟這個家里待著能待得住，就是因為家里頭有個志江，要沒志江，早晚，得散伙！”

趙洪山：“不會不會。天棚同志――”

賀幗玉：“‘天棚同志’青春年少前途遠大，憑著什么和一個要啥沒啥、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老太婆一塊過、過到頭？”

鞏天棚氣得轉身就走。

20、日文工團

小李子仍在那里兢兢業(yè)業(yè)地練嘴皮子。鞏天棚進來，氣咻咻地。

小李子：“師傅，怎么啦？”

鞏天棚氣得沒頭沒腦道：“接受我的教訓小李子，將來找老婆一定得找個各方面條件相當?shù)?，絕對不能要比你差太多的。要不到時候，就是你沒事兒，她也得有事。沒事找事無事生非杯弓蛇影疑心生暗鬼兒！”

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現(xiàn)在說這話！真是，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兩人一齊扭頭，小羅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笑吟吟的，她顯然聽到了鞏天棚的那番牢騷。鞏天棚臉沉著沒接她的話茬兒，小李子招呼小羅：“羅副團長?！?/p>

小羅：“小李練得怎么樣?。俊?/p>

小李子自己不好回答這個問題，看鞏天棚。

鞏天棚心煩，懶得多說，只說了一個字：“行?！?/p>

小羅：“行啦天棚同志，既然已經結婚了，夫妻五六年了，面對現(xiàn)實吧！”

鞏天棚嘆口氣沒吭。

小羅想了想：“小李子，下班后你去食堂打兩個菜送我宿舍去，我再炒個雞蛋下個面條，晚飯咱們一塊吃！”掏飯票給小李，小李子接過。

鞏天棚：“算了，不麻煩了，我回家吧，家里肯定預備了?！?/p>

小羅：“天棚同志，吃飯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想好好跟你談談。”

鞏天棚機械地跟著小羅走。

21、日賀家

鴿子：“阿姨我理解你說的一切。但同時我還認為，我們不應因為大人的事情把孩子牽扯進來！”

賀幗玉：“你認為？這事不能光你認為，當然，也不能光我認為。正好小趙也在，咱們一塊擺擺這個理兒。鴿子，我不說孩子生下來剛滿月你就把他撂給了我，你那也是為工作沒辦法；我也不說我如何一把屎一把尿一口水一口飯地把志江拉扯大，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福氣。我只說，就你我現(xiàn)在的情況，這孩子是該跟你還是跟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