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雄剛從陸平辦公室走進(jìn)去,陸平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響起來。
電話是薛紅打來的。陸平突然接到薛紅的電話,便有些激動,劉紅雄看出來陸平激動的表情,但他并不知道電話的真實情況。
由于劉紅雄在陸平辦公室里,陸平就不好在電話里說什么,害怕劉紅雄聽到,只是對薛紅說,我現(xiàn)在正有點(diǎn)急事處理,過會給我打過來。
陸平掛了電話,看著劉紅雄問,有什么事嗎?
劉紅雄說,陸書記,是不是縣委決定把我調(diào)到東拉河鄉(xiāng)去工作?
陸平說,根民告訴你了?
劉紅雄說,告訴了,可我有意見。
陸平說,意見可以保留,但這是組織決定。
劉紅雄說,為什么?
陸平說,工作需要。
領(lǐng)導(dǎo)說工作需要,恐怕劉紅雄就沒什么理由可講了??墒莿⒓t雄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工作需要,那為什么就不能讓他當(dāng)縣委辦公室主任或者是縣委組織部長,偏偏讓他去東拉河那么偏僻的鄉(xiāng)鎮(zhèn)上擔(dān)任一名副書記。事情不是明擺著,那就是不讓他在縣委呆,而是讓他離得越遠(yuǎn)越好。劉紅雄因此對縣委作出這樣的決定極為不滿,知道給陸平再說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只好從陸平的辦公室離開。
陸平不希望這時候有人再打攪他,時間已經(jīng)不慌不忙地走了十分鐘,薛紅說不定馬上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他很看重薛紅的這個電話。
果不其然,劉紅雄一走,陸平辦公室的電話鈴就清脆地響起來。
喂,是小薛嗎?陸平高興地這么問。
是我。薛紅在電話里說,陸書記,我是薛紅。
好久沒見,你還好嗎?陸平問得親切。
薛紅說,湊合吧。
怎記起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陸平有些關(guān)心地問薛紅。
薛紅說,也沒什么事,我打電話不影響您吧?
不影響。陸平說,我喜歡聽你電話里說話的聲音,像小鳥叫一樣,特別好聽,我很高興。
可我不高興。薛紅細(xì)聲細(xì)氣地對陸平說。
為什么?!陸平驚訝地問。
也不為什么。薛紅說,心里感覺到煩,就想給您打電話。
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高興的事了?陸平聽薛紅這么一說,就急切地問。
薛紅說,那倒不是。
那是為什么?!
不知道。薛紅說,我有點(diǎn)想您。
陸平聽見薛紅在電話里想哭的聲音,忙對她說,高興一點(diǎn),把自己的事處理好,我想辦法把你調(diào)到縣里,只是現(xiàn)在還不行,縣里的會議一個接一個。不過你的事我會考慮。
薛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覺得那晚上的舞確實沒白跳,自己靠上了一棵大樹,時間不長就會離開陳家溝到縣城里工作。所以薛紅就想在電話里把話砸死說,您可不能哄人。
陸平說,我哄別人也不能哄你,你是我的心愛。
薛紅也就不再說什么,感覺到陸平很在乎她,而且也沒有把她忘記,心里高興自不待言。然后她便琢磨著什么時候到清水專門看一回陸平,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更深刻一些。
薛紅想是這么想,但她突然覺得所有的都不可能,主要是地位懸殊,差別太大。人家是什么人?是縣委副書記;她呢?一個鄉(xiāng)的英語教師,連城都進(jìn)不了,如果她真的跑到清水找陸平,怕陸平不一定能見她,只是電話里這么逗她開心罷了。
當(dāng)然陸平還是挺喜歡她的,從她幾次給陸平電話中,她能感覺到。好在是現(xiàn)在還沒幾個人知道她和陸平的關(guān)系,唯一知道的是劉生源,可他死了。至于鄉(xiāng)政府的馬明新和徐治文,恐怕他倆還不敢亂說一位縣委領(lǐng)導(dǎo)的長長短短。因此她和陸平的交往很隱秘。同時她也很感激馬明新,如果馬明新不讓她陪陸平跳舞,她也不可能認(rèn)識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