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輩子。陸平說,半輩子就行了。
您就會耍笑我。薛紅笑著對陸平說。
陸平和薛紅在房間里閑聊了好長時間,把吃飯的事也忘了,只顧忘乎所以地有說有笑。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快到晚上十點鐘了。這時候,陸平突然感覺到有些餓,便對薛紅說,咱還沒吃飯。
薛紅問陸平,您餓了?
陸平說,這么晚,怎能不餓。
去哪里?薛紅問陸平,我請您吃飯。
陸平說,到清水我請你。
可是清水這么大點縣城,陸平要是和一位漂亮的姑娘走在街上,肯定會傳一些閑言閑語。他覺得他還是不能跟薛紅一塊上街,這樣太招眼,盡管他是縣委副書記,可清水人不管你是誰。劉生源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這樣想了以后,陸平說,薛紅,最好不出去,一個人出去買點吃的回來,不是更好更浪漫。
薛紅說,那我去。
陸平說,我是男人,當然是我去了。
薛紅眨巴著眼睛看著陸平從門里出去,覺得當個縣委副書記,挺可憐的,什么都怕,什么都要考慮影響,哪像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薛紅坐在清水賓館房間的床上,腦子里翻江倒海般亂想了一陣,她引以自豪的是她結識了縣里這么一位大領導,進城算不了什么,還有更好的夢等她去做。因此她想她要不惜一切地緊緊抓住,同時她也隨時準備無私地奉獻一切。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陸平從街上買回來吃的東西,跟薛紅有說有笑地吃完,就要回縣委。薛紅戀戀不舍問陸平,晚上還有事?
陸平點了點頭。
薛紅就不能再說什么了,她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是絕對不可以說的。盡管她多么不想讓陸平走,也想讓陸平一把把她摟在懷里,但她現(xiàn)在不敢說了,害怕陸平說她騷情。
陸平知道再不走恐怕就要出問題,心里的火苗一躥一躥的,快要燃燒起來了,而更重要的一點,像清水這樣的地方,說不定有人早就盯著他,鉆頭覓縫尋找一些不是,以便讓他老老實實地替那些人辦事或者說句話。
已經(jīng)十點都過了,清水街上沒有太多的人,瞅這個機會,陸平對薛紅說了幾句愛聽的話,然后像逃跑一樣地離開了清水賓館。
剛走進縣委大院,陸平便看見他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人,他還沒有到那人跟前,就聽見那個人說,陸書記回來了?
陸平應答著,走近一看,是陳天文。陸平一邊開他辦公室的門,一邊想,陳天文這么晚找我干什么?
陸平把陳天文讓進辦公室,然后問陳天文,陳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嗎?
陳天文說,也沒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
那好呀。陸平說,陳主任請坐。
陳天文坐在陸平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看著陸平說,陸書記,劉生源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組織部長人選你有沒有考慮。
陸平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坐在他對面沙發(fā)上的陳天文,攤開雙手對陳天文說,陳主任,你問的這個問題,我就不好回答了。你知道,組織部長要進常委班子,按照干部管理權限,這不是我考慮的范圍,應該由市委決定,我僅僅是清水縣的一位副書記。
我聽說組織部的工作現(xiàn)在決定讓劉根民主持?陳天文直截了當?shù)貑枴?/p>
縣委是決定讓劉根民主持。陸平轉(zhuǎn)首問陳天文,你覺得劉根民這人怎樣?
你指的哪方面?陳天文問陸平。
不論哪個方面。陸平說。
陳天文說,依我看,根民還可以,但是要當一把手還有些困難。
你覺得他主持組織部的工作不合適?陸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