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這時仔細(xì)看了一下劉邦,見他器宇軒昂,氣度非凡,揣度不是一個一般人物,頓生仰慕之心,就對他說:“你這腳崴了,腫得厲害,一時半會怕好不了,就到我家住些日子吧,我再延醫(yī)給你診治一下?!?/p>
“那就謝謝老人家了?!眲羁粗先苏f。
老人姓戚,老伴已于幾年前去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單名叫月,成人后人們喜愛地叫她戚姬。這里地多人少,他們家種了十幾畝地,日子過得還算富足。
女孩年方十八,平時在家只有父親一人說話,巴不得家里多來個人。今見父親把這么一個壯年人請到家里,心想也好,多個說話的。
老人叫月兒共同把劉邦攙起來,劉邦右手搭著老人的肩,月兒扶著他的左臂,一瘸一拐地向莊上走去。劉邦轉(zhuǎn)頭看月兒,月兒正在看他呢。他看見月兒個頭僅比自己稍低一些,鵝蛋臉,雙眼皮,大眼睛,鼻子像刀削一般直挺卻又圓潤,嘴唇不厚不薄,皮膚白里透紅,腰肢纖細(xì),胸部豐滿,就像畫上人似的。他沒想到在這山鄉(xiāng)僻壤能遇見如此一個美人,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
當(dāng)天,戚老爹到莊外樹上砍了幾塊杜仲皮煮水讓劉邦把腳泡了,劉邦感覺疼痛有些減輕。戚月親手做了飯給劉邦送去,又給他說了一會話。從女孩的口中得知,他們這個村莊叫旺山,離曹州不遠(yuǎn),此地以盛產(chǎn)牡丹出名。劉邦就問:“小妹妹,你們種這么多牡丹都做什么用???”
“到城里賣花啊,每年五月份,我們把花枝剪下來,拿到城里去賣,城里的人插在花瓶里,能看好多天呢。”戚月微笑著說,“還有,這牡丹長了幾年,他的根能作藥用,藥鋪的人年年來收,我們都種不夠他們要的?!?/p>
“噢,還能作藥用,這個我還不知道?!眲铧c點頭說。
第二天,戚老爹從外村請了一個醫(yī)生來給劉邦看病。醫(yī)家問了一下經(jīng)過,又捏了捏,捊了捊,開了些跌打損傷的藥,說:“骨頭沒事,養(yǎng)十幾天就好了?!?/p>
有月兒每天陪著說說話,劉邦倒不著急,巴不得在這兒多呆一段時間。他越看月兒越漂亮,動作利落,口齒清楚,笑起來像銀鈴似的,十分好聽。他有時拄拐出去走走,看戚老爹和月兒干活,聽他們講些村上的事和從外面聽來的各地的事。有一次戚老爹問他:“你是漢王劉邦的部下,他斬蛇起義是真的嗎?”
劉邦說:“當(dāng)然是真的,我親眼見的?!?/p>
戚月一聽說他親眼見過劉邦,就問:“鄉(xiāng)間傳得這人像神仙似的,說他是母親夢見蛟龍纏身生的,是龍子。還說他小的時候,秦始皇派大軍追殺嬰兒,他母親把他埋在了土里,是螻蛄救了他的命。還有的說他長的跟咱這人不一樣,身上有七十二顆黑子,他老丈人第一次見他,就把閨女許給了他……這是真的嗎?”
劉邦一聽,月兒知道他的事還真不少,就說:“這有的是真的,有的是瞎說?!?/p>
“那漢王到底是什么樣?”戚老爹認(rèn)真地問。
劉邦看這一對父女這么善良,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他們,就說:“我就是劉邦,先前我怕你們知道我是誰會帶來麻煩,沒敢實說,請老爹和月兒原諒?!?/p>
戚老爹一聽眼前站的就是漢王,“撲通”跪倒就給劉邦磕頭,說:“大王光臨寒舍,小民有眼不識泰山,請大王恕罪?!闭f著拉著月兒也跪下。
戚月高興地問:“你真的是漢王???”她和劉邦這些天已聊得很熟,看他就像一個大哥哥似的,現(xiàn)在要給他跪下,真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