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習仲勛和小徐正在行走。遠處，山路上走來一個人，被習仲勛首先發(fā)現了。

習仲勛指著說：“你看那人是誰？”

小徐一看說：“看走相，挺肩仰頭，像張秀山。”

習仲勛肯定地說：“是，是他！”

小徐高聲叫：“張秀山！”

“哎！”張秀山答應著，快步走來。他握住習仲勛的手：“我已找你三天了，好難找啊！”

習仲勛關切地問：“咱們部隊在哪里？劉志丹、高崗他們都好嗎？”

張秀山興高采烈地：“部隊正在合水縣活動。在合水縣捉了國民黨縣長，殲敵三百人，三天后又南下宜君，殺了個回馬槍，殲滅了孫友仁一個連，報了一箭之仇。10月28日，在毛家溝門消滅趙文治團一個營三百人，其余敵人被嚇得逃回慶陽縣城?！?/p>

習仲勛一聽喜上眉頭，“劉志丹同志打游擊戰(zhàn)就是有辦法。秀山，志丹同志對我有什么指示？”習仲勛問。

張秀山說：“準備開個會，總結一下前一段的經驗教訓，對今后的革命活動作出全面的戰(zhàn)略部署。他讓我專來征求你的意見?！?/p>

習仲勛說：“急需要開個會。你給劉志丹說，我從正寧三甲原過境，腿有傷，走得慢，但爭取參加會議?！?/p>

張秀山說：“劉志丹叫我告訴你，一定要安心養(yǎng)傷。你若有什么意見和建議，讓我?guī)Щ厝??！?/p>

“很好，請你告訴志丹同志，要把注意力放在三個擴大上：一是邊區(qū)要擴大，以橋山為依托，建立若干個根據地，將南北連成一片，使我們有回旋的余地。這叫狡兔三窟。二是軍隊要擴大，很快恢復紅二十六軍，將一部分游擊隊編入正規(guī)軍，同時要高速度地發(fā)展和編練地方游擊隊和赤衛(wèi)軍，成為人民政權的堅強支柱。三是擴大地方政權，成立各級蘇維埃政府。不但要建立村級政權和鄉(xiāng)級政權，還要建立區(qū)級和縣級政權?！绷曋賱拙o緊地握住了張秀山的雙手。

張秀山臨走對習仲勛說：“你雖然參加不上會議，可是你的意見我一定帶到，會開完了我再來看你。”

習仲勛說：“我在小石崖村等你。”

二

11月3日，紅軍臨時總指揮部和陜甘邊特委聯席會議在合水縣包家寨子召開。

會場上掛著一張隴東和陜北相連的軍用地圖。劉志丹站在地圖前面，用一個棍子指著地圖，給大家講：

“同志們！大家看，這是一幅以子午嶺山脈為軸心的陜甘邊地區(qū)地形圖。子午嶺也稱橋山。在南部，它是陜甘兩省的分水嶺。在合水縣五亭子，它拐向西北，伸向甘肅境內，成為合水和華池的分水嶺。它的南端是我們的以照金為中心的關中渭北革命根據地，它的北端東部有謝子長同志領導的陜北革命武裝在活動。中部有楊培勝同志、趙連壁同志領導的南梁革命武裝在活動。特別在中部，地形開闊，山川相交，林草兼?zhèn)?，農林牧三業(yè)共有，農民居住較為集中，經濟條件較好，如果我們以子午嶺中部南梁地區(qū)為中心，建立陜甘邊區(qū)蘇維埃政權，向南通過關中根據地可威脅敵巢西安，向東可進逼陜北重鎮(zhèn)延安，向西可打通慶陽，占領隴東糧倉，向北可擴展到榆林橫山?！眲⒅镜ぐ压髯釉谧游鐜X山外畫了一個大圈圈，繼續(xù)說：“如果我們在這樣大的范圍內，建立起一塊紅色區(qū)域，那我們的前途就大得很了。大家看怎么樣？”大家議論紛紛。

高崗站起來說：“志丹同志，你把你的想法說完，讓大家充分發(fā)表意見。”

劉志丹說：“對！我講的只是個人的看法和意見，大家可以贊同，也可以不贊同。我們不能像杜衡那樣，一個人說了算，強迫大家表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