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押劉志丹、習仲勛的當鋪里，賈拓夫第一個進去，劉志丹認出了賈拓夫。

劉志丹激動地說：“老賈，是你呀！”

賈拓夫和劉志丹抱在一起，淚如泉涌。賈拓夫說：“是我，是我，我把黨中央給你帶回來了。”

習仲勛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望著他倆。

劉志丹問：“黨中央知道我們的情況嗎？”

賈拓夫說：“知道，知道，陜北的天就要亮了！”

接著，王首道、李維漢、劉向三都進來了。

王首道說：“志丹、仲勛同志，你們受苦了?！?/p>

劉志丹說：“你們再遲來一步，我們都要被活埋了，后院里埋人的坑都挖好了?！?/p>

王首道說：“黨中央叫我們幾個調(diào)查了解情況，你們暫時委屈幾天，問題馬上就會解決的。”

王首道走后，關押人員把劉志丹、習仲勛的手銬、腳鐐、繩子全部取掉了，并且抱來了兩床被褥。他們坐在綿軟的被褥上。劉志丹望著天花板，對習仲勛說：“仲勛呀，咱們的天就要亮了！”習仲勛只坐在那里嗚嗚地哭，什么也沒有說。

四

11月18日，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在洛河川直羅鎮(zhèn)指揮作戰(zhàn)。他們正在研究作戰(zhàn)方案。這時，參謀送來電報，參謀念：“王首道同志來電：我們已在獄中看望了劉志丹、習仲勛、高崗等同志，改善了待遇，目前正在調(diào)查落實問題。”

毛澤東聽后生氣地說：“調(diào)查落實個屁！給張聞天、秦邦憲他們發(fā)報，立即釋放，刻不容緩?！?/p>

電報又通過無線電飛向了瓦窯堡。

在直羅鎮(zhèn)、毛澤東、周恩來親臨前線指揮，把敵人一○九師包圍在幾個小村莊里。戰(zhàn)斗打響，紅一軍團和紅十五軍團的戰(zhàn)士勇敢沖殺，敵人紛紛舉槍投降，并擊斃敵師長牛元峰。戰(zhàn)士們高呼：“我們勝利了！”“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中華蘇維埃萬歲！”

毛澤東和周恩來、彭德懷站在黃土高坡上說：“直羅鎮(zhèn)戰(zhàn)役的勝利，為黨中央把革命的大本營放在西北舉行了一個奠基禮。”

周恩來深有感觸地說：“多虧了劉志丹給咱們創(chuàng)造的這塊碩果僅存的根據(jù)地，要不然，咱們長征北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彭德懷說：“是呀，是呀！咱們趕快看劉志丹去?！?/p>

毛澤東說：“好吧，恩來先走一步，你去瓦窯堡，代我問候志丹同志。志丹不是你的學生嗎？”

“是呀，是呀！”周恩來騎馬向北而去。

五

在瓦窯堡，周恩來問王首道：“什么時候放劉志丹？”

王首道報告說：“今天就放?！?/p>

周恩來說：“放出后，立即引他到我這里來?！?/p>

不一會兒，劉志丹被引到周恩來的辦公室。二人一見立即抱在一起。劉志丹衣衫破爛，面容憔悴。周恩來看見心中十分難過。

周恩來說：“志丹同志，你受苦了。我們感謝你創(chuàng)建了這塊根據(jù)地，使黨中央有了落腳地?！?/p>

劉志丹激動地：“周副主席呀，我是黃埔四期畢業(yè)的，是你的學生??！”

周恩來流著淚：“我知道，我知道，咱們是戰(zhàn)友，你是陜北人民的英雄呀！陜北革命者的代表??！”

周恩來對王首道說：“把所有關押在瓦窯堡的一百多個幸存者全部釋放，并發(fā)布布告，劉志丹、高崗、習仲勛等都被釋放，讓陜北人民高興高興?！?/p>

頃刻，瓦窯堡沸騰了。陜北沸騰了！人們敲鑼打鼓放鞭炮，上街游行，扭秧歌。人們互相奔走相告：“黨中央來了，劉志丹釋放了，習仲勛釋放了！陜北根據(jù)地有救了！黨中央來了晴了天！”邊區(qū)政府臨時駐地夏寺灣也沸騰起來。趙紅娃領頭在扭秧歌。人們歡呼：“黨中央萬歲！”“紅軍萬歲！”“蘇維埃政府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