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僅僅?”安琪拉顯然對這個形容詞不太滿意,這個老頭越來越囂張,竟然倚仗著自己的身份,將一名精靈皇族的生命形容為僅僅,“請注意您的用詞。”
“是的,抱歉,我的殿下?!崩项^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用詞不當(dāng),輕咳了一聲之后說道,“我的意思是,您難道能夠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他真的救你出來了嗎?這不是一個計謀?取得了您的信任之后,他們不是更好做事嗎?”
“蘇格拉底長老,很抱歉,我越來越聽不懂你的話了?!卑茬骼姆ㄕ仍诘叵轮刂氐匾磺?,安靜的古樹大廳中發(fā)出突兀的響聲,這聲音將蘇格拉底臉上的手風(fēng)琴抽動了幾下,“我只是問,您打算囚禁他到什么時候?我不是危言聳聽,這個人類的本事我見過。我的魔法、我母親飼養(yǎng)的火鳥,甚至是上位精……”
說到這里,安琪拉立馬頓住了。自己的魔法跟火鳥拿御塵風(fēng)沒辦法可以公布,但是上位精靈使被他搶劫了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來。
“上位精什么?”蘇格拉底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是守護您的上位精靈使拉斐爾嗎?我早就聽說安琪拉殿下?lián)碛芯`皇族少見的火系精靈守護,您想跟我說什么?您不是想說,連拉斐爾大人都拿這個人類沒有辦法吧?他如果真的是這么強大的魔法師的話,我們的監(jiān)牢根本就困不住他,他甚至可以將整個精靈村落燒成灰燼,哈哈!”
雖然在說著極為可怕的事情,但是手風(fēng)琴并不緊張,因為他這是自娛自樂地開玩笑――如果這個人類真的能夠在魔法上壓制堪稱最有破壞力的上位精靈使的話,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將這個村落燒成灰燼,而不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發(fā)脾氣了。
那柄金色刺劍總不會是他的法杖吧?蘇格拉底看著桌面上從御塵風(fēng)那里收繳來的武器啞然失笑。
安琪拉明白這個老頭的意思,精靈的單純并不能解釋為傻。蘇格拉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一場英雄救美不過是一段經(jīng)過了精心編排之后,來博取安琪拉信任的假象而已。至于御塵風(fēng)為什么會砍下暗精靈的腦袋,安琪拉不用問都知道蘇格拉底會怎么解釋。這種老頑固,特別是經(jīng)歷了種族戰(zhàn)爭之后的精靈,他們對暗精靈的憎恨可不僅僅是來自于血液的,而是真實的、親眼所見的,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憎恨,絕對不是兩三句話就能將他的看法改變的。
安琪拉甚至不懷疑,如果御塵風(fēng)不是自己的客人的話,蘇格拉底會連御塵風(fēng)帶那個暗精靈當(dāng)場給斃掉。御塵風(fēng)帶著一個暗精靈能夠活到現(xiàn)在,還多虧了是安琪拉公主殿下客人的身份,不然他甚至連牢房的大門都走不到,就會被無數(shù)加持過風(fēng)系魔法的魔法箭給扎成篩子。
桌面上的金色刺劍忽然嗡嗡作響,打斷了安琪拉的思緒,也將蘇格拉底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刺劍好像有生命一般,顫動著左搖右擺。蘇格拉底好奇地將手伸過去想要握住它的握柄的時候,忽然一下光芒閃過,一道銳利無比的劍氣射出,將老精靈紫色長袍的袖子給切了個豁口。
這下蘇格拉底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了。
“您看!您看!要不是邪惡的暗精靈的盟友,怎么會擁有這樣的武器!”老頭歇斯底里地沖著外面大聲喊道,“衛(wèi)兵!衛(wèi)兵!趕快將這刺劍給我扔下懸崖去!”
站在輝煌古樹大廳門口的兩個衛(wèi)兵聞聲而入,卻被安琪拉阻止了。她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拉斐爾透過這柄刺劍發(fā)飆,如果這是什么邪惡的武器的話,拉斐爾立刻會將它融化成一灘鐵水。
“它不是什么邪惡的武器,交給我保管就好了。”安琪拉嘗試著伸出手靠近那柄刺劍,刺劍好像有生命一般,在安琪拉的手接近的時候立刻停止了躁動,“也許它是一柄有靈性的神器也說不定,不是嗎?”
“暗精靈的盟友有資格使用神器嗎?”蘇格拉底眼見安琪拉將刺劍拿起,嘴上依然有些不服,“這肯定是什么邪惡的兵器,說不定是亡靈法師……對,一定是亡靈法師的法器,要不然就是黑暗的魔法師們制造出來的恐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