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路線有變,肉狗說他發(fā)現一家好酒吧,讓我們都去探探,可以的話就又多了一個據點。
酒吧的格調還可以,簡潔明快,不?唆,燈光也不錯。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小舞臺上,一對男女駐場歌手正在深情演繹,那是一首《射雕英雄傳》的主題歌――《一生有意義》。這個感覺好,懷舊、舒服。
服務生領我們入座的時候,老付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然后示意我向小舞臺上面看。我一看,樂了。
駐場那男歌手叫清秋,當然只是藝名,但我們也懶得打聽他的真名字,都是萍水相逢,不過這小子真是和我們幾個有緣分,以前我們去的幾家酒吧,總能看到他在那兒做駐場歌手,一來二去的,已經算是混得比較熟悉了,想不到今天偶爾換了一家新地方,又遇到這小子了!
古代娛樂圈,講究一個賣藝不賣身;現在娛樂圈,很多都是賣身不賣藝;還有一部分,沒機會買身,只能賣藝。這個清秋就是后者。雖然是名牌音樂學院畢業(yè),無奈現在的演藝圈,女導演、女制片、女老板實在不多……
幾個人都往臺上看,清秋也看見了我們,一臉驚喜,舉手打招呼。我們幾個也都擺擺手算是回應,然后被服務生帶到座位。
“先說好,今天誰請客?”我環(huán)顧四周。
老付舉手:“我!這幾天內存條賺了一筆,今天算我的!”
于是,我點了芝華士。老付哭了。
酒和果盤拿上來了,四個糙爺們兒開始裝儒雅,放了冰塊倒了酒,互相舉杯示意,小口小口地抿起來。
一曲終了,清秋休場,下了小舞臺就直奔我們這桌走了過來,走到桌邊,按著我和肉狗的肩膀,一臉興奮:“巧?。∵@就是緣分??!唐哥、肉哥、付哥、寶哥,你們不會是知道我多走了一個場子,專門來給我捧場的吧?”
老付一撇嘴:“你?你有罩杯嗎?搞不清楚狀況,誰來給你捧場?”
清秋也不生氣,還是笑著,聽我們幾個開玩笑也習慣了。而且像他這樣身兼好幾個酒吧的駐場歌手,臺下坐著的都是老板,已經習慣了保持一張笑臉了。
其實清秋這小子不錯,比如在以前的酒吧,我們混熟之后,他看見我們來了,會在臺上大喊:“哎!給這幾位哥哥上個小果盤!算我的!”他把“小”字說得十分輕,一帶而過,“果盤”倆字特大聲,還拉長音,顯得無比豪爽和仗義。一般這種情況,我們幾個都會表示感謝,禮貌地沖臺上一起豎起中指。
今晚,唐墩卻很快顯出了他“人之初”的態(tài)度來,眼睛往不遠處偷瞄了一下,馬上湊近清秋,賤笑著問:“哎,兄弟,打聽個事,剛才和你一起唱歌的那個小妹妹,和你熟嗎?”
清秋一愣,也順著剛才老唐瞄的方向看過去:“你說小雯?”
在座的都了解老唐的習性,而且老唐的確挺有慧眼,他瞄上的女孩基本都是上品。于是我們幾個也都扭頭看了過去。
剛才和清秋一起深情對唱的那個女歌手正在吧臺高腳椅上坐著,喝著一小瓶喜力。長發(fā),齊眉的頭簾,一件仿傳統旗袍改制的束腰無袖小衫,下身黑色皮褲,涼鞋。她目光下垂,腳尖隨著酒吧里的音樂一顫一顫的。距離有些遠,但可以肯定,這個女孩有兩條修長的腿和精致的五官。一般這樣的駐場唱歌的女孩,都會是濃妝艷抹的姿態(tài),有的是為了吸引人注意,有的是為了不讓熟人認出來。但這丫頭不太一樣,遠看去,好像只是淡妝,臉色甚至有點蒼白。
我們側頭一致,目光整齊地看向吧臺,很快吸引了隔壁桌的三個人也看過去,然后像連鎖反應似的,周圍有幾桌人也都好奇地往同一方向看去,以為有什么新鮮事。酒吧一共就這么大空間,大半數的客人都看向吧臺,很快引起了吧臺里面調酒師的警覺,笑了一下,隔著吧臺跟那女孩說了一句什么。
那女孩猛抬頭,頓時愣了一下。她面前好幾桌的客人,全都抻著脖子直著眼睛往她那邊看,這種突如其來的境遇讓她慌了,臉一紅,飛快低下頭,同時擰著高腳椅輕巧地一個轉身,留給眾看熱鬧的豪杰們一婀娜的背影。我們收了目光,除了老唐,還在試圖隔空遠眺,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