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著打出這份結婚協(xié)議的過程中,我忍不住向末末詢問了若干次,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要假結婚這么嚴重?
末末守口如瓶。
好吧,不管什么原因,如果末末對我沒有半點兒意思,那六十天后孔雀東南飛,也算了了我心愿,對得起初戀了。畢竟當初貌似是我在畢業(yè)后拋棄了她。既然只有六十天,也沒必要通知父母和其他人。充其量算是在個人的人生履歷上,多了一段短暫婚史,這不是什么壞事,又不是八十年代,現(xiàn)在誰還拿結婚、離婚當回事啊?而且現(xiàn)在某些年輕丫頭,還專門找離過婚的男人呢,覺得這樣的男人成熟、仁愛,了解婚姻,懂得生活。
結婚協(xié)議雖然簽了,不過我和末末還沒登記,那我就還有時間考慮或者反悔。
好吧,就這樣。
照末末的意思,這幾天就準備找個時間帶上身份證、戶口本去登記。最好是明天,現(xiàn)在結婚很便宜,就花幾十塊錢的照相錢和證書制作費,末末說她請客。
搞定一切,末末心情稍有好轉,看得出她還是有點兒心事重重,卻在極力壓抑和克制。
為了慶祝我和末末傳統(tǒng)意義上的訂婚,天黑下來之后,末末請我出去吃飯。
拉著末末直奔一家熟識的燒烤攤,落座后大喊:“老板!十串腰子!一瓶杰克丹尼!”
“看看,這才是老百姓該吃的東西。”我沖著末末,故意大聲咀嚼,“以后別去西餐廳了,一塊肉都弄不熟,還吃奶油伴生菜,喝過期的葡萄汁,有啥意思啊!”
末末拿起一串烤狗鞭,舉在眼前,不吃,翹著手指頭來回看:“哎,我記得肉哥說過,狗是內膨脹的,你吃這些,能補你那里嗎?”
我嗆了一大口啤酒,滿臉沫子。不過,這才是末末的風格,看著末末眼睛里閃過一絲壞笑,我倒踏實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只負責當掛名丈夫就好了,其他的讓末末自己解決吧,她不說,我也不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一事不如走一事啊。
“寶,咱倆登記之后,我就住你家了,好吧?”末末和我商量,“除非有別的事情,我每晚都住這里,直到……我們的婚姻到期?!?/p>
“哎,你不會是舉家搬遷吧?你那個妹妹小潔是不是也要一直住我家?。俊蔽覔牧?。
末末搖頭,笑笑:“不會,只是我去住,小曦老公又出門了,我把小潔安排她家去?!?/p>
我放心了,可又疑惑了:“那你怎么不去小曦那兒?要搬來我家?”
這話問出口的同時,我心里也在充滿智慧地思考著,莫非她在暗示什么?給什么信號?或者創(chuàng)造什么機會?
末末眼睛看著她面前的啤酒杯,淺淺一笑:“搬去和你一起住,是為了做戲?!?/p>
……我這心哪,拔涼拔涼的啊。
“做戲給誰看?”強忍著悲痛,我已經(jīng)有些咬牙了。
“到時候我告訴你?!?/p>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說?”
“因為我們還沒結婚呢?!?/p>
……我就知道,末末吃定我了。而且我也知道,這出戲,一定是做給某個男人看,一定的!
正在我痛到?jīng)]有眼淚,在意念中默默收拾著破碎的心靈時,手機響了,短信提示音。
“我收拾好了,明天隨時可以搬?!笔切■?。
……我是不是沉浸在狗屁新婚喜悅中忘乎所以了?我怎么把小雯忘了?麻煩了!我只有一個家,現(xiàn)在卻有一個未婚妻,一個孩兒他媽……
不管怎么說,這幾天不能讓末末搬我家去。
于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和末末商量拖延婚期,末末果然翻臉瞪眼,好在我急中生智,說自己父母要來且要住在我家,末末警覺,懷疑我撒謊。我說我鐵齒銅牙金不換,誠實可靠小郎君,并非浪得虛名的,既然牽扯到我父母,末末自然服軟,她也同意我的觀點,結婚這種事要是讓父母知道,那就麻煩無極限了。意料之外的是,由我父母這個謊言,還牽扯出了多年前高中畢業(yè)時,末末去我家找我,和我母親吵架的往事來,這事兒我有所耳聞,只是一直不知道那個和我媽吵架的悍婦是誰,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