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方針”被排在第十四場,是當(dāng)晚接近尾聲的賽事。它一開始就跑在前面,邁克爾和雪茄探長在圍欄邊給它高聲喝彩??道潞桶蚩宋魉挂苍趪鷻谶吔o它加油。這時,一匹伊萬諾夫的馬超過了它跑到頭前,“羅馬方針”落后了。艾莉克西斯叫道:“我要它輸,加油啊‘羅馬方針’!超過它!”
坦提首次對馬甩了一鞭子,不過這對“羅馬方針”來說足夠了,只見它加速逼近了伊萬諾夫的馬,在接近終點的時候沖刺,超出了半個馬身。至此,“羅馬方針”贏得了它的首場比賽。
與坦提·斯拉蒂納贏得比賽的喜悅之情比起來,眾人的興高采烈實在算不得什么。他一從馬背上跳下,邁克爾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而艾莉克西斯更是狠狠親了他一下。待大家都平靜下來,雪茄探長看到邁克爾把艾莉克西斯拉到一邊,問她:“伊萬諾夫的馬輸了,你干嗎那么激動???”
她答道:“伊萬諾夫和科索克是合伙人?!?/p>
邁克爾詫異地問道:“合伙?馬是國家的,他們只是馴馬的罷了?!?/p>
艾莉克西斯說:“合伙賭馬。他們有門路搞大額賭注的賭馬———遠遠超過法律允許的限額。他們賄賂了一個出納員,可以額外拿到很多馬券。不用像其他人那樣一個個窗口地跑?!?/p>
接著,她深深一嘆,說道:“弗拉基米爾·科索克若還活著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以前真的很愛他?!?/p>
拿上賽馬場頒給獲勝者的獎品———一個裝著獎金的小錢包,大家決定去好好慶祝一番。他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打算參加周五晚上的另一場比賽,但弗里茨·萊頓告知邁克爾,星期五參賽的馬已經(jīng)報滿了。他建議道:“禮拜天估計有空額?!?/p>
接著,內(nèi)夫斯基警探出現(xiàn)了,還是像以往那樣板著個臉,用略帶輕蔑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吉卜賽人的馬贏了?!?/p>
邁克爾平靜地回答他道:“你該在它身上下注的,回報很高的哦。如果他們肯公布賠率,我估計起碼在十比一?!?/p>
警探針鋒相對:“在我們俄羅斯,私人的馬能在中央賽馬場參賽,委實非比尋常。這點我估計你也知道的。若科索克威脅要向相關(guān)部門舉報,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p>
邁克爾答道:“我們又不靠它牟利,只拿了些馬師應(yīng)得的酬勞和獎金提成。俄羅斯的馬會去柏林和杜塞爾多夫① 參加比賽,而德國的馬也經(jīng)常來這里比賽。你該知道我不可能受威脅的?!雹?/p>
內(nèi)夫斯基咧了一下嘴,這是首次看到他露出笑意,他說:“在這種非常時期,我還是可以把你抓起來的。沒人會在意一個吉卜賽人?!?/p>
邁克爾道:“我們互相關(guān)照才比較實際嘛。”
“怎么會有吉卜賽人姓邁克爾呢?”
“這在羅馬尼亞很常見的呀。我的姓是繼承自我們國家的最后一個國王。當(dāng)然,那是我們成?約同盟國之前的舊事了。”
內(nèi)夫斯基抱怨道:“而且還是個窮國。無論羅馬尼亞人還是吉卜賽人,別想我會為你們掬一把同情之淚?!?/p>
“如果你一定要逮捕我,至少先告訴我,你們發(fā)現(xiàn)的那管注射器里是什么藥?!?/p>
內(nèi)夫斯基不耐煩道:“關(guān)你什么事?”
邁克爾答:“難說哦。”
“注射器里是一種強力興奮劑。任何一匹馬,只要在賽前注射了,都會有獲勝的機會。而且,常規(guī)的尿檢還檢測不出它來?!?/p>
邁克爾點點頭道:“我可以私下和你聊聊嗎?”
內(nèi)夫斯基問:“聊什么?”
“關(guān)于這件案子我的?些看法?!?/p>
雪茄探長看到他們走去一邊———邁克爾正在解釋,而片刻之后,內(nèi)夫斯基亦開始說話。他們倆好像有所爭論。接著,他們倆回來了,內(nèi)夫斯基說道:“關(guān)于案子,邁克爾先生有些很有趣的想法?!?/p>
邁克爾問道:“我們大家可以換個地方說嗎?”
坦提提議到騎手賽前休息室去,當(dāng)晚最后一場比賽就要開始了,那里應(yīng)該是空著的,除了弗里茨·萊頓會在那里打掃衛(wèi)生外就沒別人。于是內(nèi)夫斯基領(lǐng)著邁克爾、坦提、雪茄探長、康拉德以及艾莉克西斯一幫人到了休息室。他對邁克爾說:“現(xiàn)在你可以和他們說說你的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