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審訊
何少川把熊冠洋帶回局里關(guān)了起來,整整一天的時間,把熊冠洋一個人關(guān)在審訊室,除了中午、傍晚給他送飯外,不準任何人跟他接觸。人是群居動物,這種禁閉生活,足以摧殘一個人的所有防線。到了晚上12點,熊冠洋已經(jīng)睡了,何少川和蔣子良卻來了,大搖大擺地各搬一把椅子,坐在熊冠洋面前。
熊冠洋一見警察來了,馬上來了精神,幾乎是哀求著說道:“警察同志,我沒有殺人啊?!?/p>
何少川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們認為你殺人了呢?”
“這……這……你們不是說要調(diào)查三宗謀殺案嗎?”
“不錯,就因為你公布了胡劍陵的信息?!?/p>
“這怎么可能?公布胡劍陵的信息,怎么跟三宗謀殺案扯上關(guān)系了?”
“廢話少說,你老實回答。”
“小迷糊”上線一共五次,五次上線,分別給戴景然、顧松云和薛沐波發(fā)送了QQ詛咒,又給姚冰發(fā)送了胡劍陵的照片,最后又上線接收姚冰傳來的視頻。
何少川和蔣子良詳細盤問熊冠洋,當(dāng)“小迷糊”上線的時候,他在干什么?
畢竟是一個多月的事了,熊冠洋被逼問得額頭冒汗,盡力回憶著自己在干什么,然后一一交待。
一次是在打麻將,證明人是三個同事;
一次是在吃飯,證明人是幾個朋友;
一次是在K歌,證明人還是幾個朋友;
一次是回父母家吃飯,證明人自然是父母了。
熊冠洋每說一次,蔣子良便馬上打電話核實,被問到的朋友深更半夜接到電話,本來就很不耐煩,待問到這些問題,又一個個莫名其妙,不知道熊冠洋出什么事了,不過最后每個人都詳細地回憶起了跟熊冠洋在一起時的情景,跟熊冠洋描述的基本吻合。
但是,當(dāng)問起“小迷糊”第五次上線時,他在做什么的時候,熊冠洋卻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我……我……我忘記了?!?/p>
“哼哼,忘記了?那你就好好想想?!?/p>
“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p>
何少川微微笑道:“你恐怕還不知道為什么要問你那段時間在干嘛吧?”
熊冠洋搖搖頭,他的確不知道。
“最近,有三個人被殺了,死前都收到過一條QQ詛咒,發(fā)這條詛咒的人叫‘小迷糊’。我們懷疑就是‘小迷糊’殺的人,我們還懷疑你就是‘小迷糊’?!?/p>
“不,不是我,怎么會是我呢?”熊冠洋拼命地搖著頭。
“十天前的晚上10點左右,是小迷糊最后一次上線,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告訴我們你當(dāng)時在干什么?!?/p>
“我……我……”熊冠洋困窘不堪,深深地低著頭。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我……”熊冠洋鼓足了勇氣,“我在夜總會?!?/p>
何少川一怔,繼續(xù)問道:“在夜總會干嘛?”
“唱……唱歌?!?/p>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真的沒有了?”
“真的?!?/p>
“你跟誰一起去唱歌的?”
“自己去的,一個人?!?/p>
“一個人?去夜總會唱歌?”何少川基本上明白熊冠洋去干什么了,一想到他竟然泄露了胡劍陵的個人信息,并以衛(wèi)道士的身份發(fā)言攻擊胡劍陵,就想好好羞辱他一下,于是繼續(xù)追問道,“有誰證明你去夜總會了?”
“沒……沒人……”
“陪酒的小姐呢?”
“沒……沒……”
“你還是老實點兒,是不是叫雞了?”
“是,是……”
“誰可以證明?”
“她……她叫……她說她叫阿芬。”
何少川得意地笑了,轉(zhuǎn)頭問道:“子良,都記下了沒有?”
“記下了?!?/p>
“熊冠洋,你知道嫖娼應(yīng)該怎么處罰嗎?”
“我……我……”
“沒想到啊,平時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還搞人家胡劍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鳥。按照我市的《治安處罰條例》,嫖娼的要么拘留15天,要么罰款1萬元?!?/p>
“我愿意出錢,出多少錢都行,只要別告訴我們領(lǐng)導(dǎo)?!?/p>
“你也有怕的時候???子良,把治安處的同事叫來,給他開個罰單?!?/p>
在椅子里坐了一晚上,何少川累得腰酸背痛,此時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這時,審訊室的門被咚咚地敲響了,一個同事沖了進來:“少川,又有人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