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在泥,與之俱黑。這就不好理解了,白沙與污泥混到一起,當(dāng)然就與污泥一個顏色,這與練功夫有什么關(guān)系?
門鈴一響,蘇娟的兒子跑去開門,黃海來了。
騙子總歸是騙子,吃飯時,祝童接到青梅的電話,說是王覺非院長這兩天安排得很滿,只有后天中午有時間,那就是這筆“生意”的收網(wǎng)時間。不管成敗,后天一定要離開上海。
拿定主張后,祝童建議趁這次休假還有時間,陪他們到湘西走一趟。
祝童說:“湘西既然出產(chǎn)這種奇怪的東西,也一定有治療它的醫(yī)者,在那里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能接觸到這個奇怪病歷,對我也是個啟發(fā)與提高。休假不休假倒是次要的?!逼鋵嵥氲氖牵河袀€警官保駕,即使“生意”失敗,至少能安全離開上海。
葉兒是個蘭心惠質(zhì)的女孩子,早就隱約意識到祝童對她的意思;聽到這個建議,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在她的心里,祝童與黃海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一個是溫文爾雅的醫(yī)生,一個是英武的警官,都是優(yōu)秀的男士;但祝童放棄休假的時間陪她去看病,誰都會感動的。
大家商議后決定:后天下午,祝童將與葉兒、黃海一起去湘西,按照上次他們旅游的路線行走一遍。
九點半,祝童與黃海、葉兒從蘇絹家出來,上海又一次進入燈火世界。祝童說要拜訪一個朋友,黃海開車把祝童送到海洋醫(yī)學(xué)院門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個詞用到黃海身上不合適,但他的確是想多陪祝童這個大好人一會兒。
葉兒很久沒看到上海的燈火了,祝童知道兩個人要找地方浪漫一下,識趣地早早告辭。
但是,黃海的警車開走后,祝童竟有些失落的感覺。一想到在某個隱秘的所在,葉兒將與黃海有某些親密的舉動,祝童的心就嫉妒得發(fā)狂。
他如今熱切地想見到秦渺,只有在她身邊,才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海洋醫(yī)學(xué)院的夜晚是沉靜的,城市的喧囂被高大的植物過濾;校園里已經(jīng)是熄燈時分,還不斷有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走過。
祝童先繞校園的小路走了一段,確定身邊沒人跟蹤,才撥通秦渺的電話。
十分鐘后,秦渺小跑著出現(xiàn)在大門口,揮手叫輛的士向市內(nèi)趕去。
祝童躲在樹影里又觀察一會兒,才撥通另一個電話。
只過了一分鐘,又一輛的士停在祝童身邊,開車的就是當(dāng)過兵的的士司機秦可強。
“這次要去哪里?” 秦可強沒等祝童坐穩(wěn)就問,似乎比客戶還著急。
“昨天晚上那家酒吧。要快!” 祝童說著,遞過去一疊鈔票。
秦可強開著車數(shù)一下,吃驚地說:“先生,用不了這么多吧?”
“從現(xiàn)在開始,你這輛車我包了,時間是兩天。這只是一半,另一半完工時付。有問題嗎?”
“啊——沒問題沒問題,你是要去出——”
“我有問題?!弊M驍嗲乜蓮姷脑挘斑@兩天就在市內(nèi)跑,你要隨時等我電話,盡快到指定地點。如果因為趕路或停車有罰單,我雙倍給你。只要求你做到兩點:不多話,遵守時間。就是這兩天我一次也不坐你的車,錢也照付?!?/p>
這筆錢夠他十天的費用,秦可強真的沒問題了,專心開車,他的技術(shù)真不是吹的。
酒吧里一角,祝童喝完一杯啤酒后,秦渺才出現(xiàn)在門前。
她穿著那套新裝,外面的氣溫不高,也許香奈兒的裙子有點短,也許是緊張,秦渺坐下后一直在顫抖著,水蠟燭的紅光使她比白天更誘人。
祝童自然地伸過胳膊,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掌,食指在她手腕內(nèi)側(cè)劃動。
“喝點什么?美女??Х冗€是酒?”
秦渺“撲哧”一聲笑了,身體放松下來,紅著臉看祝童:“喝什么都行,只要你點的,我都喜歡。”
“那可不行,夜晚的美人是屬于紅酒的,來一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