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終于停下來,在一扇門上敲三下,然后恭身退下。
青梅出來了,她今天穿著一改往日的性感妖艷,竟有幾分賢淑的味道;把祝童與秦渺迎進去前,低聲說:“還要稍等一下,他正在談生意?!?/p>
這是一間華麗的套房,王覺非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到祝童只抬頭微笑一下,然后繼續(xù)隔著茶幾與一個人交談。
他五十剛出頭,作為醫(yī)生,王覺非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像四十來歲的人。與他談話的人也是差不多年紀,剛才禮貌地站起來,等兩人在青梅招待下坐在另個一個角落后,才坐下。
五分鐘后,談話結(jié)束了,王覺非把客人送出門,笑呵呵地過來與祝童握手,帶他到客廳主區(qū)落座。
青梅倒兩杯紅酒過來,王覺非說:“先喝點酒,一會兒才去吃飯。”他們以前見過面,祝童的身份是青梅的老板,一個年輕的商人。
祝童的注意力被茶幾上一份文件吸引,國際賬戶申請表與客戶協(xié)議。雖然是英文,祝童只瞟一眼就認出了這份文件的意義:王覺非想把自己的黑錢轉(zhuǎn)移到國外。
“李經(jīng)理,這么著急見我有什么事?。壳嗝沸〗阃耆梢蕴嫖易魅魏螞Q定?!蓖跤X非把文件收到皮包里,隨意地問,眼睛在秦渺身上打個轉(zhuǎn)。
“先介紹一下,這位是秦渺,我的女朋友,海洋醫(yī)學院護理分院的學生。”祝童介紹完,王覺非握住秦渺伸過去的手。
“我還不知道我們學院有如此美麗的學生,秦渺,好名字,學的護理,是不是也有出國的意思啊?呵呵。李經(jīng)理,你可要當心點,在我們學院學護理的小姑娘厲害著呢,有些還是名牌學校的畢業(yè)生,學完后工作沒兩年就都飛出去了?!?/p>
“王院長別亂說,人家才不想出國呢?!鼻孛焘钼踔登谱M谎?。
不想才怪!祝童心里釋然,在錦江飯店里有不少外國人,秦渺的美麗也吸引過幾個來搭訕。那時祝童就發(fā)現(xiàn),秦渺的英語水平不是一般的好。他當時就有些奇怪:以秦渺的水準,不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
“青梅,你和秦渺到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她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很好奇呢?!弊Mf完,王覺非微微一愣,眼看著青梅帶著秦渺出去后,才遲疑地問:“李經(jīng)理,你要說什么?”
“我是生意人,來見您王院長,當然是談生意了?!?/p>
祝童放松身體靠在沙發(fā)上,只一個微小的變化,王覺非就感覺從對面這個一個小商人身上滲出幾絲冷氣。
今天這次見面是青梅要求的,王覺非之所以安排到這個地方,除了顯示自己的威嚴與實力,還想對小商人提另一個建議。那個建議的基礎(chǔ),就是完全控制住這個年輕人。
本來,王覺非對這件事很有信心,現(xiàn)在感覺到對方的進攻性,王覺非有些不確定;特別是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著個赤裸裸的獵物一樣。
“李經(jīng)理想談什么生意呢?你們公司代理的那些藥根本就上不了臺面,我們這樣的大醫(yī)院,賣那樣的藥別人不說,我們自己醫(yī)生就不好意思寫上處方。即使這樣,我還是讓他們進了幾種?!?/p>
“我不是想賣藥?!弊M琅f施加著壓力。
“你們是醫(yī)藥公司,不賣藥賣什么?難道賣人?”王覺非說完自己笑了,他想打破這種氣氛。
祝童可沒笑,依舊冷靜地說:“王院長真聰明,我是賣人的,但那是今天以前。青梅小姐是不是人?我把這樣的美人送到你王覺非懷里,任你享受任你揉捏,難道不是賣人嗎?”
“可是,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青梅小姐愛我,我也愛她,這沒什么問題,也沒有交易;這個,青梅小姐可以證明,她——這個,啊,我明白了,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你們是一伙騙子。”王覺非臉漲得通紅,站起來在客廳里大聲喊叫著。
“你說對了,我就是個騙子。”祝童等他喊完了,伸手一擺,“王院長,您是有身份的人,醫(yī)學博士,博士生導師,國際海洋病專家,大醫(yī)院的院長;哪個頭銜都是社會名流了,怎么能如此不冷靜。我說了,這次是來談買賣的。對于您來說,應(yīng)該先聽明白我的意思再表示您的態(tài)度;不要像個小流氓一樣,聽風就是雨經(jīng)不得事,您應(yīng)該冷靜,就像我一樣,坐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