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四？不可能吧？看著比我年輕。程總，是吧？”趙處長口角泛著輕微的酒沫兒，望著程輝。程輝只是笑笑，說：“我看不出來，大家喝吧。喝！”

簡又然卻攔道：“程總，我看酒就這樣了吧？明學書記，趙處長，你們看……”

“也好！”李明學道。

程輝就吩咐上了果盤，簡又然用牙簽插了一片西瓜，送到趙處長面前的盤子里。趙處長瞇著眼，“謝謝，謝謝了。簡書記能耐！”

簡又然只是笑笑。

結(jié)束后，李明學因為另外有事，先走了。程輝笑著問簡又然：“晚上沒事吧？簡書記。我們?nèi)ズ炔璋?，既為趙處長來，也為簡書記接風?！?/p>

簡又然說：“我還要到賓館呢？看看住的地兒。這樣吧，請梅白梅主任過來，我們一道，正好晚上喝完茶后，再去賓館。”

程輝就給梅白主任打電話，聽得出來，他和梅白熟悉得很?，F(xiàn)如今的企業(yè)老總，有時候比官場中人還熟悉官場。梅白說他正在一個飯局上，你們先去吧，我稍后些到。

湖東縣經(jīng)濟確實繁榮。有人開玩笑說，要看一個地方經(jīng)濟是否繁榮，主要看三點：一是煙酒的檔次，二是建筑的檔次，三是小姐的檔次。這前兩點，在湖東，可以說是一目了然。湖東的大道，在全省可能是最寬的?？梢圆⑿邪伺_車，加上綠化帶，足足有八十米。湖東還有全省縣一級最高的樓房，四十一層的金光大廈。湖東的煙酒消費，別的縣級城市更是無可比擬。不僅僅縣級城市，就是一些地級市也不可同日而語。連省城里的大小干部們都知道：湖東的煙酒，檔次上比省城快一個月。這也是個很有趣的比較。用時間來形容檔次。就是說一種好的上檔次的煙，或者酒，在湖東消費了一個月后，省城才可能出現(xiàn)；至于其它縣城，可能要遲半年以上。這一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其實就直觀地說明了湖東與別的地方的差距。關(guān)于湖東的小姐，用一句湖東當?shù)啬趁说恼Z言，就是：流動最快，年齡最輕，面貌最好，業(yè)務(wù)最精。

喝茶的地點就在金光大廈二十八層。這座大樓可以說是湖東消費場所的一個縮影。這里面各類服務(wù)應(yīng)有盡有。只要你能想到，你就能夠找到。至于你想不到的，你也可能找到。一行人坐定后，程輝點了碧螺春，簡又然制止了。簡又然說：“就喝我們湖東當?shù)氐撵F里青吧，也讓趙處長換換口味?！?/p>

程輝朝趙處長看了眼，讓服務(wù)生換了。

大家開始說些話，酒都有了三分。程輝就說到湖東的關(guān)于小姐的那幾句名言。簡又然聽了只是微微地笑。趙處長卻問到：“流動最快，這是啥意思？”

程輝哈哈一笑，問：“趙處，干部到處流動，小姐也是一樣哪?！?/p>

“啊，原來如此！”趙處長笑著，說：“我真沒想到，是這意思?！?/p>

簡又然插了句話：“其實，這應(yīng)該叫輪崗，或者叫異地交流。”

“哈哈，高，高！簡書記這是畫龍點睛哪，畫龍點睛！”趙處長一拍大腿笑道。

程輝也跟著笑，三個人的笑聲，讓旁邊的服務(wù)生都有些莫名。

茶上來了，喝了一會，簡又然和趙處長談到了省里的人事。男人們嘛，又在官場，不談人事，是不不正常的。

“下來掛職好啊，是對的。我們委里那個王主任，就是上上一屆下派掛職的干部。本來在委里也就是個處長。一下來，兩年一干，噌地就上去了?，F(xiàn)在講究這個，叫基層工作經(jīng)歷?！壁w處長將嘴里邊貼著的茶葉，慢慢地用手給捏了出來。

簡又然道：“這是個大趨勢，也是大方向。不過，我下來，倒是真的想做點事。趙處長你也知道，像我們干辦公室的，一天到晚就跟著領(lǐng)導(dǎo)轉(zhuǎn)，累啊！下來，人輕松些，也了解些民情民意?！?/p>

“你看你看，我說簡書記不簡單嘛，說出的話都一套一套的。”趙處長對程輝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你們簡書記了。只要簡書記點頭，我就沒意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