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林鳶茵環(huán)顧四望,卻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有點失望,但同時又有點惡作劇的心情,等會兒全班見到他的時候肯定會大吃一驚吧?男生會眼紅地嫉妒,女生會興奮地瘋狂,可以預(yù)測,在將來的日子里,他必然會成為這個班級的中心。但是,林鳶茵沒有想到,正是這個錯誤的判斷埋下了一系列生死危機的導(dǎo)火索,這是后話,不提。卻說全班都到齊了,他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接下來就是班長講話了,難道他今天不來上課?正在亂加揣測,班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隨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緩緩進(jìn)入教室,林鳶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只眼睛恨不得能長在他身上。他走進(jìn)來后漠然地打量了教室里的人群一眼,就在那時,全班瞬間爆發(fā)了一陣尖叫的聲浪,果然吃驚了。女生在竊竊私語:“好帥啊,是哪來的?”男生則憤怒地盯著他:“這個奶油,不是我們班的吧?”但是,所有人的吃驚加起來都不夠林鳶茵的一半。她此刻臉色由白轉(zhuǎn)青,青中帶黑,整個身子癱軟在靠背上,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來,就像被萬伏高壓電擊中一般,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半晌動彈不得,只是在心中喃喃地念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那男生抬起頭的一剎那,林鳶茵清晰地看到,眸子里根本沒有任何一絲雜色,是完全與普通人一模一樣的黑色,黑得那么深不見底,仿佛在嘲笑她的眼花。不可能!林鳶茵無論如何心中都不會承認(rèn)這個解釋,那種藍(lán)色帶給她的震撼感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也許解釋只有一個是最合理的:在這個學(xué)校,好奇,就意味著送命。
這所學(xué)校果然有問題!
“你好,我叫林鳶茵,剛才真是謝謝你提醒我去拿書?!辈恢罏槭裁矗@個男生身上始終散發(fā)著一股不讓人親近的冷氣,搞得班上沒一個人敢主動前去打招呼。在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后,林鳶茵當(dāng)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男生回過頭來,盡管那眸子不是藍(lán)色,可那種冷漠的氣息跟當(dāng)時的藍(lán)眸子一模一樣,更使林鳶茵確信那藍(lán)色是真實地存在過的,至少,她可以證明。那男生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鳶茵一眼,掠過一絲驚疑的神色后,又恢復(fù)了冷漠的常態(tài),竟好像沒聽到她講話一般,又回過頭去看著窗外。他好像總喜歡望著窗外,林鳶茵也曾經(jīng)仔細(xì)地觀察過窗外,除了一個池塘和一堵矮墻外就是那半舊的操場?!昂芷婀帜?,”林鳶茵看了看四周沒人,才道,“這個學(xué)校的人都喜歡看一些并不引人注目的東西?!惫唬@句話引起了那個男生的興趣,他又回過頭來盯住她道:“注目?是誰?他在看什么?”林鳶茵俏皮地一笑:“算了啦,知道么?在這個學(xué)校,好奇,就意味著送命?!蹦猩緵]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愣。林鳶茵已經(jīng)在那邊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玩你,因為我問那個人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回答我的。所以你問我同樣的問題時,我也只能用同樣的答案告訴你?!?/p>
那男生的臉上仍舊無絲毫笑容,只是目光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林鳶茵趁機道:“我知道,你想必也清楚這所學(xué)校肯定有某些東西存在,既然大家都這么感興趣,不如我們聯(lián)手查個明白吧。不過,在此之前,能否榮幸地得知你的大名呢?”男生躊躇了一下,才道:“星晨?!绷著S茵道:“星晨?星晨。很好聽的名呢,那么你的姓呢?”“姓星名晨?!薄笆裁矗俊绷著S茵的腦袋還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那名叫星晨的男生已經(jīng)發(fā)話道:“那個人他看的是什么地方呢?” “啊,”林鳶茵回過神來,答道,“是我們下樓的唯一通道二樓拐角處的走廊盡頭,我也曾經(jīng)特地去詳細(xì)觀察了一下,可還是只有一面墻壁,兩邊是再普通不過的課室,實在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有想過她會不會騙我,不過看她當(dāng)時的眼神,相當(dāng)凝重,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毙浅坑洲D(zhuǎn)過頭去望著窗外,淡淡道:“她沒有騙你,對于那些東西,好奇是最快捷的送命方式?!薄斑?,為什么你……”“因為我一進(jìn)入這個學(xué)校,就嗅出了它們的氣息,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濃重。只是它們隱蔽得很好,我找不出它們躲在哪個地方而已?!膘`媒介質(zhì)?林鳶茵再次吃了一驚,她還沒有發(fā)覺有什么地縛靈的存在,星晨的靈媒能力居然比她還高,難道他是神靈下凡的靈媒介質(zhì),還是他是……林鳶茵腦海里瞬間閃過“法術(shù)界”三個字。妖狐這么大的事情,沒理由只有落伽山知道,也沒理由只有落伽山會派弟子來立功,難道他就是久聞其名的五臺山的何健飛,還是其他門派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