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蕾想破門而入,又恐于證據(jù)不足,就這樣在門外看著他從那些卡中挑了一張,塞進(jìn)自己的口袋,又把將現(xiàn)金放回,剩余的卡片一張張插好。裴蕾推開門的時候,他已做案完畢,若無其事哼著歌回到自己的床上,面不改色。
裴蕾的心徹底冷了,冷到無力去戳穿他。當(dāng)晚,這小子心情大好,興高采烈完全無視裴蕾的冷漠。想必這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她想。裴蕾查找了自己的錢包,記不起究竟少了哪一樣?xùn)|西,但她分明看見他將攥住其中一張卡片,如獲至寶地裝入口袋。
于是這個晚上裴蕾并沒著急離開。她追悔莫及,她又恨又惱,但比這更為強(qiáng)烈的,則是她對人性的懷疑和失望。她想不通為什么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孩竟然如此險惡,她迫切想知道,究竟是一張何等重要的卡能對他構(gòu)成這么大的誘惑,能讓一個未來的律師昧著人格去知法犯法!
裴蕾斷定他已經(jīng)睡著了,燈光下一張精致的臉孔,勾起的嘴角掛著滿足。裴蕾走過去,伸出二指,輕輕將那張卡片拉了出來……
接下來的一夜裴蕾完全失眠了,輕微的驚訝,輕微的負(fù)罪,輕微的感動——什么感覺都是輕微的,匯總在一起竟然異常震撼。裴蕾慢慢將卡片從他的褲兜里拽出,借著燈光,不由得從心頭升出一聲嘆息——令那小子鋌而走險的卡片不是別的,正是自己的名片,上面清晰地印著“裴蕾,新天下貿(mào)易集團(tuán)總裁”的字樣。
他就是為了這個!
裴蕾把目光再次移到那張青澀未退的臉上,她笑了一下,很由衷。
思索再三,裴蕾到底將這卡片換掉了。她找了張空白的,在男孩醒來前放回到他的口袋里,放回之前,裴蕾猶豫了一下,又在卡片上寫了幾個字:祝你快樂。又畫了個很業(yè)余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