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之后,我大怒:“好啊葉歡格,既然你有這個雅興,我今兒就滿足你!還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來,過了今天咱們就兩訖!到時候你再死皮賴臉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葉歡格噗嗤笑了出來,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先挨過今天再說吧?!?/p>
十分鐘過后,我應(yīng)邀換了身雪白的襯衫,打好領(lǐng)帶,擦亮皮鞋。不敢說玉樹臨風(fēng),至少是光彩照人的。
我捋好袖子問她:“在這兒擦?”
葉歡格嘴巴呈了一個O字,塞倆雞蛋不碰牙的那種,眼睛發(fā)亮,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看罷笑瞇瞇對我說:“喂,怎么說這里也是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你豁得出去我還不忍下那個狠心呢?!?/p>
“你有那么好心?”我謹(jǐn)慎地看她一眼,充滿疑惑。
“當(dāng)然,”她瞪大了眼睛作真誠狀,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蘇醒,我們?nèi)ズ_呍趺礃樱空覀€人跡罕至的地方,吹著涼爽的海風(fēng),你一邊勞動一邊向我請教案情,豈不快哉?”
我一聽,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遂迎著葉歡格拉開的車門一頭鉆進(jìn)車子,至此,葉歡格滟瀲的眉頭終于舒展開,手舞足蹈,笑得那叫一個歡實。
可想而知,我TM又上當(dāng)了。
到了海邊我才意識到,我被葉歡格莫須有的朦朧措辭沖昏了頭腦。七月末的海灘是個什么景象?一望無際的白沙,在陽光的曝曬下亮得睜不開眼。剛剛下過暴雨,悶到窒息,甭說是“涼爽的海風(fēng)”,連空氣的自然流動都是一種奢望。
烈日當(dāng)頭,沒有半片云的阻隔,有光無影,視野所及之處無不在高溫下蒸餾。
我用手指著她,由于太過難以置信,導(dǎo)致發(fā)問都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你你你當(dāng)真讓我在這個沒有半點(diǎn)遮擋的鬼地方給你擦擦擦擦車?!”
葉歡格推了推鼻子上的太陽鏡:“怎么著?打退堂鼓了?方才你可是許下豪言壯語的呀蘇律師?!?/p>
我狠咬自己的后槽牙,也罷!
“葉歡格,給我一只桶!”
“木有桶?!?/p>
“抹布!”
“木有抹布?!?/p>
“搞什么幺蛾子!沒桶沒抹布你讓我拿什么給你擦?”
“拜托啊,蘇大律師,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給你桶你又能怎么樣?這可是海水哎,你見過拿海水刷車的嗎?刷完我這就成一輛鹽車了!”
“那你要我怎么辦?”
“用淡水啊?!?/p>
我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講什么笑話,這是海邊,我到哪兒給你淘弄淡水去啊?”
說到這里,葉歡格終于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壞笑,伏在方向盤上咳嗽了半天:“蘇醒……那個,關(guān)于擦車的必需品啊……我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打開后備箱自己看吧……不行了不行了,快笑死了……”
我打開后備箱,只一眼,
能想象得到我看見了什么東西?
后備箱里整整齊齊碼放著30多瓶農(nóng)夫山泉和20余包心心相?。「仪樗~歡格早早就策劃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