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明聽完,不由看了看手中紙上那個涂鴉,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地問道:“你說你把這紙又丟進了下水道,可是現(xiàn)在它卻完好的在我手中。難道說,這張紙又是那老乞丐……”陳久生苦笑著點點頭:“你猜得一點都沒錯,的確是在我們第三次碰面時,那老乞丐給我的?!?/p>
左秋明不由對這件事情開始感興趣起來,問道:“可曉得那老乞丐到底是什么來路?這兩張一模一樣的紙條又是怎么弄出來的?”陳久生搖頭道:“我也不曉得。第一次可說是那老乞丐預(yù)先弄了兩張同樣的紙條來騙我,可這第二次真是有些奇了。他怎么知道我會在紙上畫點什么?況且這涂鴉中何處用力、何處虛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假使是他從水里撈起來再模仿的,在圖案已被水浸糊的情況下,能模仿個大概形狀還能勉強還辦得到。但是想要把筆角力度都勾畫到位,這恐怕根本是不可能的。”
左秋明聽完這段分析,不由連聲稱“怪”,將那紙條放下,喝了一口茶,問道:“那后來如何了?”
陳久生道:“后來我找到了查理銀行的老板,對方也答應(yīng)幫我打圓場。可惜結(jié)果真的被那個老乞丐言中,小托馬思已經(jīng)找了別的賣家,再也不肯與我來往,真正就是‘無緣’二字!但那時我仍以為只是老乞丐碰巧,因此并未將此放在心上。以后的幾日也都平安無事,直到有一天中午,有一個客戶請我去吃飯,我推辭不得,兩人正要出門時,忽然來了個電話,是明慧女校的一個老師打來的。我妹妹正在那間學(xué)校讀書,我恐怕她又調(diào)皮闖了禍。誰曉得那老師說我妹妹今日在學(xué)校大掃除時不慎摔傷,已被送到了圣瑪利醫(yī)院救治。我連忙辭謝了那個客戶,驅(qū)車到了醫(yī)院。還好我妹妹只不過是小腿輕微骨裂,外加手臂上劃破一道口子,醫(yī)生已經(jīng)給她上了石膏,又包扎了傷口,另外還需要再留院再觀察幾天。見到妹妹并無大礙,我也放下心來,反倒是那老師在電話里將情況說得嚴重了十倍,將我驚出一身冷汗。辦過了住院手續(xù)后,我只身一人正往醫(yī)院大門外走,不料那個老乞丐的聲音突然又在我身邊響起:‘血脈相親難脫解,親人受傷住院,可算是血脈難脫解了吧?唉……不幸又被老乞丐我言中了?!肄D(zhuǎn)身一瞧,只見那老乞丐斜躺在醫(yī)院大門一側(cè)的石階上,手中拿的正那張我自己做過記號的紙條?!?/p>
“那紙條左老弟你也已經(jīng)看過了,面對如此怪異之事,我當(dāng)時的驚訝已是溢于言表。更何況這老乞丐又連續(xù)兩次準(zhǔn)確預(yù)言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那個時候,似乎已不由得我不信邪。那乞丐見我這次沒有再罵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多少還是有些拿捏不準(zhǔn)。因為從一開始你便以為,一個老乞丐的話是決計不能相信的。但是眼前發(fā)生的這許多事,又實在難以有別的解釋。兩者如此矛盾,以至你現(xiàn)在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我說的對也不對?’這一番話將我的心理分析得絲毫不差,我實在很難將‘不對’二字說出口,只得默認?!?/p>
“那乞丐又道:‘我的話究竟能采信幾分,這全由先生你自己做主。但是老乞丐我今日要說的是,你身后的那兩個索命小鬼非但會對你不利,而且已經(jīng)開始影響你身邊的人,先生可要小心了!’我對那小鬼一說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大約那老乞丐見我面色有異,看出了我的心事,道:‘我便知道先生還是不信。也罷,便說與你聽也不妨,你卻道你妹妹今日是怎么受傷的?那時她正站在凳子上擦玻璃窗,你右邊這個目露兇光的小鬼猛撲上去,一口咬在她手臂。你妹妹吃痛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這左邊小鬼的就在此時一腳將你妹妹站的凳子踢翻,她這才倒了下去。而這右邊的小鬼卻仍不松口,直到將你妹妹手臂上咬破了個大傷口才罷休。此時他嘴角邊還掛著你妹妹的血,正看著你陰惻惻得冷笑呢!’他邊說邊指,講到右邊的小鬼便指我的右方,說到左邊小鬼便指我的左方,便好似真的親眼看見了一般,直說得我背心發(fā)毛。更讓我震驚的是,除去小鬼那一段,他竟然將我妹妹的傷勢,以及那老師所描述的受傷原因說得分毫不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