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的確就像遲大米拍著她的肉胸脯承諾過的一樣,是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人物。遲小米瞧著眼前這人物,突然覺得小時候硬堅持說地球是方的,氣哭了地理老師,真是對不起老師語重心長的耐心教育。
20年后的現(xiàn)實,給遲小米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上了一堂地理課,糾正了遲小米頑固了20年的謬論。地球打這一刻起,在她遲小米的眼里再也不是方的了,而是圓的!要不然,地球這么大,怎么繞一圈又繞了回來?要不然,地球人那么多,怎么自己一個勁地想忘記方宇,可姐姐遲大米卻偏偏給她介紹了一個與他密切相關(guān)的人?事實教育我們,老天是不會輕易原諒一個小時候就裝著滿腦子荒謬理論的無知小屁孩的。
這不,報應(yīng)來了!方宇的朋友,酒吧老板陸浩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遲小米:“怎么是你啊!”
遲小米一撇嘴,也是老大不樂意:“可不!我也是這么想來著。繞了一大圈,又繞了回來。我姐還說給我介紹一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優(yōu)質(zhì)男,搞了半天竟然是你,活脫脫一部驚悚??!”
陸浩被遲小米這不由分說的擠對弄得是哭笑不得:“我怎么就夠不著那‘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優(yōu)質(zhì)男的標準了?我一堂堂酒吧老板,怎么著也算是一小資吧?我一學(xué)音樂的出身,就連拿吉他那范兒,都能迷倒一堆小女孩。我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而且還特懂體貼女性同胞,可不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嗎?”
這么一說不要緊,陸浩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是那么回事兒!這以前就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這么多優(yōu)點呢?看來,這人活著不能只等著別人表揚你,時不時地也要自我表揚一下,要不干巴巴地活著多沒勁吶!合著活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活得這么謙虛,連自己有這么多優(yōu)點都沒好意思發(fā)現(xiàn),純屬白活了!
遲小米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正坐著一個比自己那“鋁合金”臉皮還厚的同道中人,一時來了興趣,故意拿著勁兒逗他,什么不好聽,她說什么:“看你拿吉他那范兒,小女孩是得烏泱烏泱地死過去一大片。當然,這一大片都是你的保守估計,不保守估計,全中國的女性同胞都有可能為此‘遇害’。只不過,她們可不是被你那范兒迷死的,而是被你這臉皮厚度活活嚇死的!”說完,遲小米笑得咯咯的,根本不在意眼前這人是不是受得了。
沒心沒肺的遲小米樂完了,抬頭一瞧,陸浩的臉都快綠到脖子根兒了。遲小米只好打圓場:“其實吧!你的確是一優(yōu)質(zhì)男。只不過,跟我姐定義的優(yōu)質(zhì)男不是一類型的。我姐定義的優(yōu)質(zhì)男只有兩種?!?/p>
遲小米把話說到一半,停下來小心地觀察著陸浩的反應(yīng)。恰巧陸浩也在琢磨遲小米,他怎么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遲小米是一挺有意思的人呢?先前,幫方宇追遲小米時,只是簡單地交談過幾句,當時覺得方宇條件那么優(yōu)秀一人,怎么就會迷上遲小米這種相貌平平,年紀又一大把的女人呢?今天和遲小米短兵相接后才發(fā)現(xiàn),遲小米就是一極具魅力的女性二百五!有時透著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單純,有時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機靈古怪,讓人會不由自主喜歡上和她過招的這種感覺。特過癮,特有勁!這就是他陸浩一直想要找的感覺。他陸浩要什么有什么,卻單身了這么多年,就是因為一直找不到能讓他覺得特過癮的女人?,F(xiàn)在的女人倒是不少,可是能裝的太多,皮里皮外兩重天??蛇t小米就透著不凡,整個一透明人,絕不拿著捏著,讓人倒胃口。
“你姐定義的優(yōu)質(zhì)男是哪兩種?”陸浩問。顯然是著了遲小米的道。
“一種是禿頭男,一種是卷毛男。”說到卷毛男,遲小米又想起了前不久相親時遇到的“哈利波特”,一時沒忍住,又傻樂起來。
聽著遲小米極不靠譜的答案,瞧著遲小米沒心沒肺傻樂的樣兒,想不跟著一起樂都難。陸浩也來了興趣,問了遲小米一個技術(shù)含量特低的問題:“哎!你姐是不是屬于那種品位相當特別的人?”
遲小米猶如他鄉(xiāng)遇知音,激動地一拍桌子:“沒錯!她這人品位是有點怪,你知道她為什么會以為禿頭男是優(yōu)質(zhì)男?”
陸浩聽得入神,一搖頭,遲小米馬上心急火燎地揭曉答案:“因為聰明的腦袋不長毛!頭都禿成那樣了,人還不得聰明成什么樣兒??!你說,這不是優(yōu)質(zhì)男又是什么?”
遲小米講得繪聲繪色,激動處還跟著手舞足蹈,令陸浩著實開了一次眼界。陸浩突然決定,絕不能錯過眼前這個讓他覺得特過癮的女性二百五。如果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再也找不到這種快滅絕了的稀有物種了。
陸浩瞧著遲小米,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問:“你真和方宇分了嗎?”
遲小米被這突然而至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突然安靜下來的四周,令兩個人都變得無所適從。
陸浩點了根煙,抬頭看了看遲小米,認真地說:“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確定你們分沒分手。如果還沒分,我陸浩就絕不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如果當真分了,要不,咱倆試試?”
遲小米看了陸浩半天,才有些傷感地說:“我們就從沒開始過,還沒來得及開始,又何談分手呢?”
看著眼前的女性二百五,轉(zhuǎn)瞬間就生出了女詩人的傷感氣質(zhì),陸浩就更是著了道兒,當下心里打定主意,非遲小米不湊合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要不打今兒起,咱倆就一起湊合湊合唄?”陸浩說著,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盯著遲小米的臉部表情。
其實,前面那句根本是廢話,后面那句才是關(guān)鍵。想和遲小米湊合一輩子就是陸浩現(xiàn)在的心聲。陸浩盯著遲小米的臉,看似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里的小鼓敲得那叫一個響,生怕遲小米一個不樂意,自己那張臉就真被扔進了垃圾處理廠——沒法要了!
遲小米想了想,又看了看陸浩,便不再猶豫:“好啊!只要你能湊合,那我也就受累跟著湊合湊合吧!”
遲小米知道,如果真打算忘記方宇,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一個人總是孤單著,就會有很多東西難以抵擋。就像是對方宇的想念,總會時不時地冒出來折騰兩下,讓人想要忘記,卻又力不從心。如果是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會再有那些想起來就令人百爪撓心的事了。這未必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