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天左右，公司投開發(fā)區(qū)的某個房地產(chǎn)公司的景觀標，這次是我第一次參與投標活動，從這里也初步了解了“投標”工作。

這家房地產(chǎn)公司主管工程的副總與我們公司有點淵源，因此我們中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唯一的懸念就是最后中標價格的高低而已。

為了最大限度簡化程序，白骨精請甲方的副總出面邀請招標代理公司的負責人出來詳談，談的結果是投標三家單位全部由我們公司提供，最后的中標價格由甲方、代理公司和我們?nèi)焦餐瑓f(xié)商而定。

白骨精找了博雅園林、東亞園林兩家公司過來給我們陪標，這兩家公司由我和琵琶女做授權代理人參與投標，本公司由白骨精親自出馬。

接下來就馬不停蹄開始分頭行動，琵琶女負責制作本公司和博雅園林兩家公司的標書，我負責去東亞園林請他們配合制作標書。

木婉清，東亞園林公司經(jīng)營部經(jīng)理，首次見面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貌雖談不上多么出眾，但一定是位居“美女”行列。皮膚白凈、濃眉大眼、發(fā)及雙肩，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就顯出兩個醉人酒窩，就如兩朵盛開的花朵。木婉清一身運動休閑裝扮，既健康又陽光，脫于流俗。

“今天怎么換成你了？你們公司的白骨精呢？”木婉清似乎對我們公司情況很了解。

“白總有事，怎么？不歡迎我？”我笑問。

“哪有，你過來給我們創(chuàng)收我歡迎還來不及呢。乖乖，你們公司的白總很牛哦?！蹦就袂逡贿厧臀艺碣Y料一邊說。

“你知道她？”

“何止是我知道，這個圈子里誰不曉得??？”

“看來白總是名聲在外了?！?/p>

“這么‘厲害’的角色不名聲在外才怪呢?！?/p>

木婉清的語氣并不像是在夸張，看來，我這位領導是個真正的角色。

“好了，一千塊，交錢吧帥哥?！蹦就袂灏褞妆咀龊玫募夹g標交到我手里。

“?。窟€要交錢?。俊?/p>

“當然了，你領導沒跟你說嗎？我們收別人一個標兩千，只有你們才是一千，要不是你們白骨精找了我們老板我才不會給她這樣的人便宜呢?！?/p>

靠，身上就幾百塊口糧錢了，這可如何是好？媽的，男人就怕兜里沒錢，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美女，我來得匆忙，包放在公司了，要不下次來再給你吧？”

“這樣??？那好吧，初次見面，今天放你一馬。不過你要記得啊，下次來一定把錢帶來，否則以后給多少錢都不給你們陪標了?！?/p>

“放心，放心。”

到了電梯門口，木婉清又開玩笑似的大喊了一句：“帥哥，記得你欠我一千塊錢啊?！比堑棉k公室里好多姑娘小伙都大笑不已。

“這女人，真有意思?！痹陔娞堇?，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開標那一天，白骨精開車將我和琵琶女帶到離代理公司還有一站路的地方將我們放下，并囑托我們在九點之前一前一后進去，進去之后先裝作不認識，然后看情況再說。交代完之后，白骨精就一溜煙地拐進代理公司的大院里。

開標時候，開標人員先要求我們簽到，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請各家投標單位查看標書的密封情況，確認無異議之后宣布開始唱標。

唱標之后，本公司最低價，當場宣布為第一中標人。對開標結果簽字確認后，開標人將所有標書收拾起來走了出去，我們正準備走的時候，代理公司負責人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笑容滿面地說：“白總，恭喜你們又中標了?！?/p>

“那還不是托了你這個大帥哥的洪福?！卑坠蔷珴M臉堆笑，說得直惡心。這位負責人身材不高，皮膚黝黑，還架了副眼鏡在鼻梁上裝斯文，笑的時候一口的黃牙就參差不齊地擠出來亮相。

“看樣子這兩位是你手下？”黃牙指著我跟琵琶女爛笑著問白骨精。

白骨精：“怎么？看到了美女眼睛就轉不開了？”

黃牙尷尬地笑了一聲，把目光從琵琶女的胸脯上移開。

“聽說白總去年年底拿了二十幾萬的獎金，你們單位夠有錢的呀！”黃牙岔開話題。

白骨精：“這點錢就多啦？你看我們這位美女，才二十來歲，去年也拿了十五萬，還是稅后的?！?/p>

“美女，什么時候借點給我裝修房子？”黃牙轉臉對著琵琶女鬼笑道。

沒等琵琶女開口，白骨精就迅速接過來說：“借錢多大鳥事，借人都給。”

白骨精臟話脫口而出，琵琶女垂著眼，臉色通紅。

等白骨精轉過臉繼續(xù)跟黃牙說話時，琵琶女笑著看了我一眼，努了努嘴，做了個鬼臉。

“白骨精三句話之內(nèi)必說臟字！”這是后來琵琶女告訴我的。

一陣大笑之后，白骨精領著我們一路殺回公司。

大概過了半個月的樣子，市場部又招了一名男孩陳輝。于是，連琵琶女在內(nèi)，市場部的業(yè)務員就有了三個人。

陳輝每天早晨到公司打卡后在辦公室只待半小時左右就出門。復印、打印等雜事仍舊全部落在我的頭上。我像個任勞任怨的保姆一般為他們?nèi)槐Ｕ虾笄冢€常常被拉壯丁做苦力。有一次，人力資源部的老總，也就是招我進來的那位老佛爺阿姨讓我去幫她復印一本《勞動法》和一本《合同法》。

整整一個下午，我就待在復印室里，等我將兩本書復印完之后，復印機燙得都可以蒸雞蛋，而我就覺得頭昏腦脹，呼吸困難，頗有命不久矣之憂。不過，老佛爺卻毫不憐惜我這位小角色，她在拿到資料后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賞給我。

陳輝有時候出去的確是在跑項目，有時候卻是在玩。當然，這也是做市場的通病，我以前在其他單位同樣這么干過。有一次陳輝拉我一起出去，我看公司里也沒什么事情，就跟他一起進了城。離開公司后，我們壓根就沒想過工作，而是直接去了一家發(fā)廊，洗了頭，理了發(fā)，然后一起去網(wǎng)吧打游戲，就這樣消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當舞臺有限的時候，我們只能演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