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時丁鳳鳴和小玉商量，等條件好了再要孩子。這幾年沒存下什么錢，房子又逼仄，就一直沒要孩子。王志軍倒是不缺老婆，只是都是別人的，臨時借來用用，當(dāng)然也生不下孫子。最近又混上了一個，只不肯結(jié)婚。岳母娘想孫子都想瘋了，時時催問他們，兩人就以各種借口搪塞，惹得岳母娘經(jīng)常不高興。

小玉擠對道：“你媽不也是一樣？想孫子眼珠子都想藍(lán)了，每回一進門就瞄我肚子，瞄得我渾身發(fā)毛，好像我不能生似的?！?/p>

丁鳳鳴就抱了小玉，說：“生，明年你就一窩生個十個八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人手兩個，看他們高興不？”

小玉捶了他一拳：“你把我當(dāng)母豬？”

丁鳳鳴的雙手便在她的衣服里游走，喘著氣說：“為了早日實現(xiàn)目標(biāo)，開始行動？”

小玉“撲哧”一聲笑起來，推開他說：“你個腳豬，這么粗的癮，說來就來了？快點穿衣服，媽只怕等急了的?！?/p>

丁鳳鳴無奈，邊穿衣服邊說：“也好，吃飽了喝足了，我們再大干快上。首先說好，不準(zhǔn)討?zhàn)埖摹！闭f著，外面卻有了王志軍的聲音。

兩人一驚，心想只怕壞了事，剛賺了點錢，他就曉得了？又要來打秋風(fēng)了？

小玉低聲道：“等會兒你別亂說，他是見不得錢的。要是讓他曉得我們賺了錢，想方設(shè)法也要刮走，打官司都沒得地方打。”

丁鳳鳴也低聲：“那這樣，把流動資金留出來，其余的都存定期。哥也是的，怎不尋個正經(jīng)事做？”

小玉說：“他是不可救藥了。媽都給他磕頭下跪了，還不是照樣？”

開門出來，就聽王志軍嚷道：“才起來？青天白日的躲在家里睡懶覺，害得我肚子都餓癟了。開飯開飯！”

小玉只當(dāng)沒看見他，到走廊里幫媽做飯，說：“媽，又給了他多少？”

岳母娘躲躲閃閃：“我哪里有錢給他？”

小玉也不戳穿她，說：“娘疼背時崽，你也不能太慣著?？焖氖?，也不尋個正經(jīng)事，和一幫地痞閑漢瞎混，還老來刮你的油。你有多少給他刮的？還能給他刮幾年？”

岳母娘嘆口氣，說：“我有什么辦法，自己身上落的肉，總不能看著他餓死吧？哪天我死了，就不操心了，隨他是死是活，我也管不了了?！?/p>

小玉心痛，說：“媽，快過年了，不準(zhǔn)說不吉利的話，我還等著你看孩子的?！?/p>

岳母娘就停了手，驚喜地說：“準(zhǔn)備要了？懷上了沒？”

小玉說：“還沒。哪有那么快?！?/p>

端了菜出去，卻見王志軍就了桌上的鴨脖子已經(jīng)連干幾杯了。一家人坐攏，小玉說：“水紅沒來？”

王志軍雙手流油，說：“她有事?！?/p>

小玉故意說：“你們兩公婆不是秤不離砣的嗎？我曉得了，要過年了，又刮媽的油來了。”

王志軍把酒杯一頓，鼓著水泡眼說：“王小玉，你不要狗眼看人低！蚌殼三年要成精，咸魚三年也要翻身的?！?/p>

小玉不怕，斜眼瞅著他說：“咦，你也翻身了？”

王志軍掏出一大把鈔票，“啪”的摔在桌上，說：“你看看這是什么？！”

小玉嚇了一跳，不由說：“又擂肥了？”

王志軍得意了，“吱”的一聲喝干杯中的殘酒，說：“你以為我只會擂肥？告訴你，我買碼買中了。我買碼有秘訣，別人都叫我王神仙?！?/p>

小玉說：“買碼也是犯法的。你這是不義之財，也給媽留一點?！鄙焓忠獡尅?/p>

王志軍一掌推過來，小玉差點摔倒，丁鳳鳴扶住，臉上不好看，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