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上前呈稟道:“啟稟皇上,方才三殿下身邊的內(nèi)侍高呼有刺客,臣帶人趕來,就見四公主滿手是血,三殿下胸前插著一把匕首,臣……”
我冷笑站在原地,正色道:“清者自清,難道我殺了人還用站在原地等著你們來捉拿我么?方才我路過這里就見一黑影飛快跑開,我與他交手幾招,卻未敵過,讓那人趁勢逃脫,楚燁是我的親弟弟,我怎會殺他,僅憑此人一言之詞就斷定是我殺楚燁,我心昭昭,蒼天可見!”
楚煜聞言冷笑道:“一言之詞?宮中眾人皆知,楚燁一向與你不和,半月前,楚燁因為你落馬傷到腿,對你惡言相向,你當時更是拔劍欲殺他,你若不是懷恨在心,今日怎會一時沖動將其錯殺?”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又是一陣低低的議論,我揚手指著楚煜罵道:“好一個言之鑿鑿,到底今日是何人更有嫌疑,你心底比我更清楚!你一心想要將罪名坐實給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到底你是義正嚴詞還是做賊心虛?”
楚煜卻做悲憤狀,“我與三弟無冤無仇,我怎會去傷他性命?”
御醫(yī)署的醫(yī)官們此刻匆忙趕來,眾人一時慌忙讓開,御醫(yī)上前查看了楚燁的傷口后向父皇回稟道:“啟稟皇上,三皇子胸口的致命傷口使得心脈受損,加之失血過多,才會休克暈厥,微臣不才……”
已經(jīng)來不及過多思慮,就見父皇皺眉沉吟半響,方才斷然揮手,“先把楚燁帶回去診治,救不好就提頭來見朕,將夙嬛押至昭臺宮禁足,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侍衛(wèi)得令正欲將我押走,楚煊卻一步上前在父皇面前跪下,“父皇,此事疑點甚多,請給兒臣七日的時間,兒臣定當將此事查明,以證四妹清白!”
父皇淡漠看著跪地的楚煊,“七日之后,給朕交出兇手?!闭f完便轉(zhuǎn)身毫無遲疑的離去。
楚煊回頭看我,神情無比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兇手!”
羽林衛(wèi)押著我走遠,我慌忙回過頭,深重的夜色迷蒙了我的視線,連帶遠處他的身影也漸漸模糊。
黃昏的冷寂昏暗的昭臺宮,我抱緊雙膝坐在大殿的角落,素白的紗幕隨著風(fēng)輕輕飄起,一派詭譎而靜謐的氣息悄然流轉(zhuǎn)。渾渾噩噩間,我竟然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三日,父皇早有嚴旨不準任何人前來探望我,楚煊查探的如何我不知道,每日門外的守衛(wèi)的內(nèi)侍低聲交談中,我大概得知,楚燁竟然于當夜傷重不治身亡,夙縭悲痛欲絕?,F(xiàn)在宮里鬧的沸沸揚揚,全然是我心狠手辣弒殺親弟,欲圖逃遁,卻失手被擒的流言,楚燁離奇死亡,父皇也是哀痛不已,雖說現(xiàn)下只是推測,父皇亦有嚴旨不得私下議論此事,然則所有人都已將罪名扣在了我的頭上,一夜之間自己就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