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留下了,謝振華卻被趕了出去。
謝振華出了住院部大樓,繞到了男子住的病房窗下,順著女人放下的繩索再次進入了病房。
略事休整之后,女人從手袋之中拿出兩支槍,分給謝振華和男人,轉(zhuǎn)身打開門,先走了出去,謝振華和男子緊隨其后魚貫而出。三人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到了二樓倒數(shù)第三間病房門前。
女人扭開門把,男人率先沖了進去,一進門就撲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人,眨眼間,他單手扼住了病人的脖子。謝振華緊隨其后,抓起一旁空病床上的枕頭,死死地捂住了病人頭部。
女人最后上前,從手袋中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扎向了病人的心臟。扎了一刀后,女人感覺不太對勁,抽出匕首,示意謝振華挪開壓在病人頭上的枕頭,一搭眼,便低聲輕喝,“不好,上當了!這不是鄭侗,是假人!”
謝振華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躺在床上的是個假人。據(jù)內(nèi)線送出的情報,鄭侗的兩名保鏢,二十四小時都守護在其病房門口,即便是打盹也不會離開病房門半步,保鏢忠于職守到這個份上,怎會輕易開小差。
這是個陷阱。
“撤!趕緊撤!”女人先跑向了門口。
晚了,走廊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謝振華推開病房的窗戶,向外瞟了一眼,住院部樓下比樓上安靜,想來,下面應該沒什么人。病房外正對一棵法國大梧桐,是不錯的逃生憑借。
“走這邊!”謝振華率先縱身跳出窗外,借著腰力猛撲向梧桐樹,憑借著樹枝的阻擋減輕了他下墜的沖擊。落地瞬間,他順勢打了個滾,將后背靠在了梧桐樹樹干上,準備伺機接應他的那兩名同伴。
女人跟著跳了下來,運氣很不好,腳一沾軟泥地,崴了!謝振華趕緊上前,拖著女人的后衣領,將她拉到梧桐樹下,讓她扶著樹干站立。留在最后的男人運氣更不好,跳出窗瞬間,后背就中了一槍,直接跌落了下來,跌了個狗吃屎。
謝振華上前,試圖把他也拉到身邊,還未邁步,只見男人掙扎了一下,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大叫,“請團體替我照顧好老娘!”話音剛落,一聲沉悶的槍聲之后,男人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個意外的變故,令謝振華內(nèi)心頓時撕心裂肺地疼了起來。他掉頭不再去看那個男人,轉(zhuǎn)身將女人扛上肩,拼命地跑了起來。身后大作的槍聲,他渾然不覺怕。沿著事先設定好的逃跑路線,他扛著女人,繞到了住院部大樓后面,那里有堵一人高的矮墻,他先把女人托過了墻,自己再縱身一躍而過。落地后,他一把抱下還吊在墻上的女人,再次扛上肩,向著最初他們碰面的弄堂跑了進去。
女人和男人來時乘坐那輛車的司機,一見二人如此狼狽,大吃一驚,立刻打開車門,就準備下車接應。
謝振華見狀,低聲命令道,“坐回去!趕緊發(fā)車!”他扛起女人跑到了車后座旁,拉開車門,將女人一把丟進了后座,關上門,猛一拍車頂,大喝,“開車!”
車應聲而動。
轉(zhuǎn)身,他跑回自己開來的那輛車,由于事先未熄火,也就省去了打火的麻煩,他猛地掛上擋,用力地踩下離合器,緊跟前面的車,飛馳而去。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了,謝振華一進門,就急急地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早在他跳下樓時,風衣就被樹枝掛得破破爛爛的了。
脫下風衣,他一摸衣兜,冷汗涔涔頓時而下。
錢夾,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