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不可測(7)

暮光諜影 作者:影子


季行云之言,夏正帆深有同感,點頭不止。

此路不通,就另外想轍,夏正帆敲了敲腦門,眼睛遽然一亮,“你在重慶不是還有個朋友嘛,他既然那么神通廣大,連老蔣身邊的這等機密大事都知道。你何不讓他出面找戴笠,替你轉(zhuǎn)圜一二。如此一來,你還怕什么暗箭?”

“他要能幫忙就好了!”季行云苦笑。

夏正帆問,“怎么了,他不太方便出面?”

季行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夏正帆只能兩手一攤,他是愛莫能助了。

夏正帆作勢要撇手不管,季行云心中暗暗發(fā)急,略作醞釀之后說道,“據(jù)傳,令表兄與戴笠關(guān)系不錯,你能不能讓他出面,替我說項一二!”

表兄,哪位表兄?

是重慶的那位,還是南京的那位?

夏正帆一時吃不準(zhǔn)季行云何所指,略作思索片刻,隨即明白季行云所指何人了。

“這個嘛,你恐怕要失望了,你就算找我家六表兄,他也是愛莫能助。你也知道,自從我家六表兄,響應(yīng)汪先生的‘和平運動’,脫離重慶國民政府之后,我家六表兄就上了老蔣的通緝令,現(xiàn)如今他自個兒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說,為你這事,你讓我家六表兄去求戴笠,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夏正帆一把就將季行云推開了二萬五千里,他打定主意,任季行云好說歹說,就是不能讓這事與他六表兄牽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夏正帆如此態(tài)度,擺明了是在拒人千里之外,季行云怎會不知,心一橫,干脆直接捅開窗戶紙,“老弟,你這話就是在跟我打太極了,令六表兄與戴笠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這可不是道聽途說。給你說實話吧,我那朋友告訴我,令六表兄現(xiàn)在不僅暗中與戴笠有聯(lián)系,還與老蔣暗中通著氣哩!”

聞言,夏正帆心中驟然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繼續(xù)打太極,“他與戴笠關(guān)系好,那是從前,此一時,彼一時也。官場上交往,向來是人走茶涼,你不會不諳個中之理吧?至于,你說我六表兄,與重慶方面還有那么緊密的聯(lián)系。那么我問你,因何事而聯(lián)系?你答不答得上來,答不上來,就是你那朋友在信口開河,要不就是你在編派我六表兄的不是!我六表兄招你,惹你了,還是……”

“我他媽是那種隨便編派他人是非的人嗎?說令六表兄與重慶方面有聯(lián)系,是我那中……”一激動之下,季行云察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剎了車,掩飾道,“不僅我那朋友這么說,就是任秋……”至此季行云干脆閉嘴不說了,情緒激動之下,左右都會說漏嘴,掩了前面的蓋子,后面又露了餡,顧頭不顧腚,這破綻賣大了。

季行云閉了嘴,夏正帆也不著急??磥硪惠嗊瓦捅迫说墓?,還是卓有成效的,套了點真東西出來。呵,中字頭的朋友、任秋某。前者暫時不知具體是何人,后面這個任秋某,肯定是才見過面的那位大塊頭兒任秋明。

任秋明,想想這人著實可恨,不該亂說的話到處亂說,看來是留他不得了。

任秋明固然可恨,但眼前這位扭住死纏爛打的主兒,又該如何打發(fā)掉?

幫,還是不幫?

夏正帆不禁猶豫了起來。

仔細(xì)上下打量了一陣季行云后,夏正帆作出了決定——有條件地幫!

“我倒另有個辦法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夏正帆說。

季行云心內(nèi)一陣狂喜!

夏正帆肯開口講條件,這事有戲!

“十箱盤尼西林,不準(zhǔn)還價!”夏正帆拋出了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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