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這就是讓孫培東心驚膽戰(zhàn)的緣由了。”顏希曉突然輕笑，“虧他還以為我與喬參正有什么關(guān)系，果真，居心不良的人，滿腦子污穢思想?！?/p>

李子睿無言以對，剛才他那副樣子，其實也是因為相信了孫培東的話。千想萬想，卻沒料到是這樣。

“所以，子睿。我將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彼酒鹈济?，眸中劃過一瞬焦慮擔(dān)憂，“我與陸祈晨走到現(xiàn)在，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以后，也不想再牽扯出什么關(guān)系。你為了我，別將這事兒說出去，別害他?！?/p>

李子睿淡然一笑：“我不是那樣無聊的人。”

“我們在J市才剛剛起步，因此不會去犯傻做胳膊擰大腿的傻事，他們嘉泰家大業(yè)大，給咱們口吃的就行，抗衡，我還不敢?！彼顕@一口氣，“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自信滿滿的了，那么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陸祈晨從那次電話之后也沒和我聯(lián)系。但是看嘉泰動作這么快，肯定是有什么隱情在里面。而楚陽……”她瞇起眼睛一笑，“比起嘉泰來說是太小的一塊骨頭了，如果真的會因為我而解除雙方合作，我估計孫培東當(dāng)場就會變成哭長城的孟姜女。”

“所以，我料定他不會意氣到底。”她看著他微微一笑，眸中竟射出犀利亮色，“你想不想報當(dāng)日之仇？”

李子睿眸光一閃：“你是說……”

“對！”顏希曉點頭，唇角勾出粲然弧度，“我想知道，孫培東會選擇嘉泰這么個大客戶，還是會選擇那個陽奉陰違的親皇派。他越不想兩頭得罪，我就越想讓他在兩難中作出個取舍。”

李子睿深深看她，隨即微微地嘆息一聲。看到過單純的顏希曉，看到過與世無爭的顏希曉，看到過肆無忌憚的顏希曉，唯獨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顏希曉：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自信決然的氣質(zhì)，仿佛一切都盡掌于手中，眸中透出別樣的光彩，映照得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這樣的顏希曉，突然讓他陌生得睜不開眼睛。

“好?！彼虼揭恍Γ安贿^我覺得，還是不要太長。人可以威脅一時，但不能靠這個活一輩子。孫培東只是暫時有求于你，要是過了這段時間……”

“所以不拖了，明天就去?！鳖佅云鹕?，看著他道，“孫培東都向你說了這樣的理由來編派我，看來是著急到了極點。我還怕拖的時間長了徹底斷了，所以明天來個了結(jié)?！?/p>

自從被辭退，每一次來楚陽，顏希曉都有新的感觸。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理軌跡仿佛是條圓滑跌宕的拋物線，沿著低潮——微高——上揚——至高點的趨勢發(fā)展。今天的她，便仿佛是站在了那個至高點上，昂頭挺胸地站在李子睿的一側(cè)進(jìn)入楚陽辦公廳，一邊走，一邊還忘不了對舊同事綻放如花笑靨。

孫培東早就恭候在了辦公室，見到顏希曉來馬上說：“希曉，我先將你的入職手續(xù)讓人事部給辦了。”

“孫總……”希曉上前一步說，“我有話說?！?/p>

“怎么？”

“我想我這樣來楚陽有些不明不白，剛才大家都還問我為什么回來上班了呢，我都沒理由回復(fù)?！毕晕⑽櫰鹈碱^，“我走的理由是盡人皆知，可我回來……”

“你是想……”

“我是想讓您給我個說法。關(guān)于上次那件事兒，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下去對不對？”

“可是顏策劃，你說是岳總蓄意刁難，總得有幾分證據(jù)?！睂O培東皺眉，“咱就算是冤枉了你，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地繼續(xù)冤枉別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