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顏希曉伸過手去禮貌淺笑:“謝謝喬總賜我飯碗?!?/p>
這么一句粗俗卻實際的話讓喬越一愣,隨即亦回以笑容:“哪兒有,我佩服的是顏策劃的實力?!?/p>
一場風(fēng)波就在兩人的互相寒暄中沖淡消散。行宴之時,她與李子睿分坐在喬越的兩邊,以體現(xiàn)對甲方的絕對尊重。李子睿一向是在觥籌交錯中尋找商機(jī)的人,因此喝多少東西,說多少話都自有分寸,可希曉卻不同,她一向是策劃部勤奮耕耘的主兒,所以一碰上這樣的酒宴,自然有些不適應(yīng)。
而且,面對的是喬越這樣的對手。
“李總和顏策劃是剛結(jié)婚?”喬越手執(zhí)酒杯,微微側(cè)頭與李子睿一碰,含蓄笑道,“兩位結(jié)婚應(yīng)該告訴我的,我雖然與李總不認(rèn)識,但是與顏策劃……可是老相識?!?/p>
“是嗎?”李子睿笑,淺抿一口酒應(yīng)道,“希曉很少提起過。”
顏希曉不想讓這樣的話題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與喬越提及過往,就像是逼著兩人在懸崖上行走,她顏希曉是個單細(xì)胞動物,雖然嘴皮子功夫向來自詡不輸于別人,但是要是耍心眼兒,估計五個綁起來都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
同性相斥,何況是曾有過情敵歷史的女人。雖然揭起那段往事對兩人都沒有好處,可是相信以喬越的實力,利用其他問題來打擊她現(xiàn)有安寧生活的本事還是有的。
資本家的女兒,原本就不可低估。她顏希曉,本來就被這幾天雜亂的生活搞得疲憊不堪,所以更不可去與人家斗智斗勇。
所以秉著息事寧人的原則,希曉湊過去,自認(rèn)為圓滑地將話題避開:“喬小姐和我們不是一個層面,所以,我怕我說以前和你認(rèn)識,會被當(dāng)成是攀附權(quán)貴。我這樣的小人物在社會底層茍且偷生就得了,不敢去希望你們上流人的生活,”希曉笑得大方恬然,“所以找個男人,安安心心地過日子最實際?!?/p>
相信以喬越的聰明,她肯定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闡明了自己不愿意摻入他們上流社會的生活,定可保自己吃個平靜飯。卻沒料到,喬越有意無意地老向他們敬酒,李子睿還好說,可希曉卻不行,只喝了兩杯,便再也熬煎不住。
而在這種情況下,李子睿竟不看她一眼,仿佛她現(xiàn)在滿臉通紅,連連推說自己喝不下去的慘相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他的任務(wù)只是在那兒維持著良好的紳士風(fēng)度,與喬越把酒言歡。
顏希曉不禁有些委屈,在喬越再一次將酒端來之后,終于忍不住將最不愿意使用的理由拋出來:“喬小姐,不好意思,我懷孕了……老喝酒怕是不好?!?/p>
“懷孕了?”喬越似乎是有些驚訝,“你與李總有孩子了?”
“這話問的。”李子睿突然輕笑道,“當(dāng)然是我們的孩子?!?/p>
顏希曉雖然被酒精灌得迷糊,但是也注意到李子睿在說話時,特地在“我們的”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覺有些無奈。只聽喬越笑聲越發(fā)響起:“恭喜啊,你們結(jié)婚才兩個月,這就有孩子了?”
很隱私的問題,隱私到顏希曉都沒有合適答案來回應(yīng),而且聽喬越這輕揚的語氣,顏希曉竟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那么在乎陸祈晨,必然會不時地關(guān)注他的行蹤。希曉不知道他們最后那繾綣一夜,這個女人是不是知道。
如果知道,算日子推時間,很有可能推斷出來。
這個念頭一下占據(jù)了顏希曉的整個腦海,直到李子睿的輕笑聲再次傳來才恍然抬頭,他看著她,眼中似有曖昧繾綣之意,很快便又看向了喬越:“喬總沒聽說過嗎?我們廣告界,最講究的便是效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