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賈義救了的小黑和剛剛拼了過來的小敏三個邊打邊退,在奮力地為抱著險兒死命往車上拖的簡杰斷后。
我一下冷靜了下來,我看到周圍幾乎全部是他們的人了。魯凱和湯頭兩個人已經(jīng)被四五個人追著向街道另一頭飛快地跑去。
我砍退了一個人,抬頭望了一下煙酒鋪里面的小二爺和元伯。小二爺一只手死死地抓著煙酒鋪的半扇門,想要關(guān)上。另一只手拿著刀和元伯手上的板凳一起在瘋狂地飛舞,而那個最先和元伯打架的人已經(jīng)一身是血地倒在了煙酒鋪里面的地板上。
這個時候,他居然也望向我了。我看到他對我很生氣很焦急地眼睛一瞪,大聲叫道:“蠢雜種!你媽×的滾啦?。?!”
我扭過頭大聲喊了一聲,“閃??!”
小二爺,等我,千萬要等著我?。?!
事后多年,我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小二爺。因為不管怎么樣,那天我們拋下了他,拋下了我們義結(jié)金蘭、生死相依的兄弟!
49
胡瑋拖著我朝著漆黑的小區(qū)里面就跑了過去。后面以亮子為首的十幾個人大聲叫罵著,提著手上明晃晃的刀槍就對著我們追了過來,雙方越來越近。
我正在往死里拼命地跑著,跑到了小區(qū)里面的一棟宿舍樓下面的時候。
“哥,你快走!我就來!”
我居然聽見胡瑋這么一說,就看見他停下來了,轉(zhuǎn)身拿著斧頭,就擋在了我身后的路上。
這個時候,他居然學(xué)電影里面的犧牲自己做英雄!
“我×你媽!胡瑋!”心中完全沒有感激,更談不上感動。我心口涌起了一種非常大的氣憤和怒火。
我一下就紅了眼,小二爺已經(jīng)被堵住,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也不扔下一個人了。
當(dāng)啷一聲,我對著后面人追過來的方向猛地一下把手上的管殺扔了過去,一把把別在后腰上的手槍掏了出來。
“啪!”“啪!”
我邊轉(zhuǎn)身跑過來,邊對著后面黑壓壓的人群里面,把槍口稍微向下壓低了一點就放了兩槍。
“你們哪一個狗雜種敢過來,老子一槍就打死你!我×!”我一手抓著拿著斧頭守在路上的胡瑋后背,猛地把他扯了一個踉蹌。
“給老子走!”
我兩只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一樣惡狠狠地盯著胡瑋。胡瑋呆呆地看了我一下,明顯有些害怕了。于是他站穩(wěn)了重心,又轉(zhuǎn)過頭來跟著我一起轉(zhuǎn)身跑了起來。
那邊的人被我手上的槍嚇到了一下。短時間的一愣,距離拉開了十來米,我就聽見一個人大聲叫道:“媽個×的,就你有槍?。俊?/p>
嘭的一聲,我聽出來是鳥銃的聲音。身后的腳步又追了上來,但是速度明顯比開始慢了很多。
我們跑到了小區(qū)的一個小門前?!皵r的士!”我大聲說了一句,再一手把小門邊上的鐵門猛地一關(guān),對著里面又打了一槍。把身體擋在了門旁的圍墻上,一只手舉著槍指著里面,我聽見一陣驚呼和東躲西藏的聲音。
“欽哥,上車!”
我飛快地轉(zhuǎn)身跑上了胡瑋攔下來的一輛的士車。
在胡瑋的斧頭威逼之下,我還沒有關(guān)緊車門,滿臉煞白的司機(jī)就猛地一腳油門,車子飛快地向前飆了出去。
雖然逃出了生天,但是一陣極大的恐懼仍然不可抗拒地占據(jù)了我的身體。我不知道恐懼的是什么,就只是非常非常的恐懼。我全身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就像是篩糠一樣地抖個不停。
坐在的士后排的座位上,我感到兩條腿無比的沉重,甚至沉重得讓我想要移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我想哭但是又一點都哭不出來,整個人木木的,也失去了進(jìn)行任何思考的能力。
連小二爺和元伯的情況,我都完全沒有了考慮,我就是木木地坐著。
“大哥,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只是個開的士的,你們要去哪里,我送你們?nèi)?。你們高抬貴手啊,我有妻有兒,我求你們?。 鼻懊?zhèn)鱽砹说氖克緳C(jī)恐懼得有些發(fā)抖的聲音。
“你少啰唆,我們不會動你的!”前面?zhèn)鱽砹撕|氣喘吁吁的回答。
“欽哥!我們怎么辦?”胡瑋回答了之后,再次回過頭望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