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將車速提到一百二十邁還在繼續(xù)加速時,小宮想提醒老刁新車磨合期不能長時間地跑高速的,又想到監(jiān)獄離城也只有二十分鐘,為一輛公家車得罪興頭上的上司,不值得。眼見車速慢了下來,小宮貪婪地吸著飄入鼻腔誘人的煙味,答道:“刁監(jiān)車技一流,可惜車的檔次還是低了一點?!?/p>
“年底,我們還有一輛尼桑配額?!崩系笳f道。
“尼桑品牌沒說的,關鍵是檔次?!毙m說。
“排量小了還不如不換呢?!崩系蟮皖^在小宮彈開的煙缸里戳了戳煙灰,嘟囔道。
“刁監(jiān)喜歡開什么車?”眼見老刁心情確實不錯,小宮問。
“我想開賓利、法拉利,有嗎?”老刁將大半支香煙戳進了煙缸。
小宮掐滅了冒著煙的煙蒂,合上煙缸蓋。
今晚老刁方向是哪里,小宮不知道。他只知道車沒有回家跡象。于是,他便開始想象今晚的飯局。然而,思路很快被電話打斷。
老刁右手把著方向,左手接著電話:“什么事?什么?有人吃飯?誰?你妹妹和你妹夫?怎不早點說啊,人家早約了我……那我和人家商量一下。”
老刁和家人聚會,那晚上回家就早了,我也可以早點脫身了。小宮聽著依稀可辨的刁太太聲音,注視前方,心里想著。
老刁撥了一個電話,說:“晚上有事,不去了啊?!?/p>
老刁語言簡潔,語氣卻很溫柔。這哪兒是商量啊,明顯的是在哄老婆嘛!聽老刁的語調(diào),再細想方向,好像老刁要去的是玫瑰園小區(qū)。那個小區(qū)里究竟是誰值得老刁三番五次地前往?當真是小蜜、二奶?小宮不敢回望老刁,瞪大了眼睛觀察前方,突然指著一輛歪歪扭扭的自行車,說:“刁監(jiān),注意!”
“看到了?!崩系笏坪跤行乃迹弥謾C駕駛著車輛,轉(zhuǎn)了一個彎,數(shù)分鐘后,回復太太,“你選家飯店,我二十分鐘到。”
“刁監(jiān),我回頭來接您?!辈坏壤系笕チ舻谋響B(tài),小宮立刻駕車離開飯店。
小宮在一家排檔吃了一碗蘭州拉面,窩在車里,聽著音樂,不知不覺,貴妃醉酒擠占了腦子,便又上了QQ。貴妃醉酒不在線,他直接發(fā)了短信問她在哪兒。俄頃,貴妃醉酒回復:“忙,等會兒。”小宮欣喜之后犯愁了:老刁家宴兩個小時足夠了,家宴之后呢,送兩家人回府,然后呢,如果老刁還有活動,那他這個司機今晚又沒時間了。然而,老刁卻早早地召喚了他。老刁的連襟夫婦開車離去,小宮送老刁和媚姐二人回家?!澳慊厝グ?。”上樓前,老刁一句吩咐,小宮樂開了懷,在伍佰的“再喝第三杯”聲中與貴妃醉酒在酒吧重逢。
“你表弟的事情已經(jīng)落實了?!毙m說。
“你真有能耐?!辟F妃醉酒欣然地說。
“我在監(jiān)獄長大的,上下通吃。”小宮得意地說道。
“是嗎?你給領導開車,誰不給面子就搗他鬼?!辟F妃醉酒說。
“有誰不想給領導留個好印象?還有通過我給領導送禮的呢?!毙m信口答道。
“有哥哥,我就放心啦。喝酒!”貴妃醉酒舉起酒杯。
“今晚的任務結(jié)束了,我是該解放一回了。”小宮這回放開了,啤酒灌了一瓶又一瓶,蹦了一回又一回的迪,直喝得肚子搖得嘩啦嘩啦響,跳得全身汗毛張開,上下濕透了。
“大哥的酒量真好,舞跳得更棒,我喜歡。”坐進車里,貴妃醉酒說道,“咦,換了新車???”
“下午才接手?!毙m打開了空調(diào),歪著腦袋望著貴妃醉酒。
“有沒有DJ?。俊辟F妃醉酒胡亂地按著音響,說,“Lonely?!?/p>
“沒碟片,我找找調(diào)頻臺有沒有?!毙m心疼車,撥開貴妃醉酒的手,選著電臺。
“就它了。”貴妃醉酒聽著電臺里奔放的音樂又搖晃了起來。
“兜風去?!毙m開車上了路。
人是在開車,心早已飛了。貴妃醉酒穿著性感,目光迷離。小宮這才理解她為什么叫此網(wǎng)名了。他不時地瞟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和飽滿的胸部,換擋間隙摸著她的小手。她也很配合,漸漸地,她的手竟然爬到了小宮的襠上,拉開了拉鏈。一把火從小宮心里燒了起來,全身都在燃燒。小宮的方向盤在抖動。覓得一絲冷靜,他果斷地離開華燈如林的鬧市,將車開進了漆黑的風景區(qū),尋得一山丘叢林隱蔽處。
貴妃醉酒說是未婚,但絕對不是她自詡的處子。喘息的時候,小宮吐納香煙,冷眼望著在微弱的煙火中享受香煙的貴妃醉酒蓬亂的頭發(fā)。嘗試了野外車里狂野樂趣的小宮不久又撈到一個幽會機會。送老刁到監(jiān)獄局開會后,在風和日麗的下午二時許,在碧波蕩漾的湖水邊,小宮和貴妃醉酒正在車里顛簸之時,突然感覺到了地面在微微震動。他停止了瘋狂,又以為動作幅度過大,便繼續(xù)活塞運動。在回監(jiān)獄局的路上,聽著廣播,他才知道,就在他們歡愉時,四川汶川發(fā)生了8級的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