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惡搞過了份。真是這樣,就太褻瀆劉太后的偉大了,她不是偉大的媽媽,而是偉大的女王。緊接著她就又往前邁了一步,某一次皇室大游行,是去慈孝寺上香,劉娥又一次提出要讓自己的大安輦走在皇帝的玉輅之前。
大安輦很大了,比起那輛從唐太宗時起,就一直延用的玉輅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劉娥也同樣是一身朱紅,試問宋朝的子民們相隔至少150米(宋開封城內(nèi)的御街全長近八里,寬200余步。一步5尺,即為1000多尺。宋一尺換算今天厘米,即御街之寬至少307米)的距離,要怎樣才能看清楚哪位是皇帝,哪位是太后呢?
他們要向誰歡呼?!
還是魯宗道站了出來,照例沒多廢話,就問太后您知道您是個女人嗎?知道您出身很矬,但孔子的話知道不?
“婦人有三從,在家從父,嫁從夫,夫歿從子?!?/p>
書上這樣說,您看著辦吧。
天大地大,歷史發(fā)展到宋朝,早就是孔子最大了。劉娥啥話也沒有,只好乖乖地守規(guī)矩,讓大安輦走在了玉輅的后邊。
以上就是魯宗道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個事跡,是不是顯得劉娥更加的不著調(diào)呢?沒把握的事兒總是往上搶,純粹是主動找抽,每次都被抽得乖乖聽話,真是太丟臉了!
但事情到了天圣七年的七月間,這些行為才有了答案。她當時忍,是因為看到了自己只有對手沒有幫手,所以才有了后來干掉曹利用、趕走王曾,這之后她要做什么,才能有所余地。第一步,就是立一些資歷尚淺,并且非常機巧可人的宰執(zhí)大臣。名單如下:
首相呂夷簡、次相夏竦、薛奎;樞密使陳堯佐。
一代名相呂夷簡終于登臺,登得實在很藝術,人生里最關鍵的一步,他竟然玩了個似緩實快的招數(shù)。一年前,次相張知白死了,當時王曾推薦他,曹利用推薦張士遜。按說王曾主管東府系統(tǒng),就算張士遜的資歷比他高,也一樣擠不動他。但呂夷簡卻主動對太后、皇帝說。
“張士遜事上最久,且有純德之美,當先用。”
于是就先用,結果張士遜只干了多半年,就跟著曹利用一起下臺。而呂夷簡只付出了近200天的光陰,就驟然直升東府首位,并且在太后的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薛奎,關右人,簡單說來,在忠義道德等精神層面上,他是魯宗道的微縮型翻版,而在辦實事上,他比魯宗道強多了。他之前的本職是龍圖閣學士、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事,各種政事都是行家里手。于是宋朝的權貴們的噩夢就做得更多了些,魯魚頭之后,又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薛出油”。
陳堯佐就是澶淵之役時提議趙恒逃亡四川的陳堯叟的二弟,但弟弟與哥哥截然不同,堯佐是一位清官、能臣,他的事跡中充滿了清廉與倔強,連他的詩文都與此時宋朝盛行的綺靡香艷不同,是一位響當當?shù)暮媚凶印?/p>
至于次相夏竦嘛,一切就不好說了。此人博學多才,科考時正好和陳堯佐一屆,主考官事后都說,論才學他比堯佐要高,只是因為年紀小了些(17歲),才有意的壓了他的名次。但才學以外,就太微妙了。他的故事太多,后來仁宗沒能扭轉(zhuǎn)宋朝的吏治,讓問題逐年疊加,一直壓到了神宗朝,來了個問題大暴發(fā),里面就有他的功勞。
綜上所述,不論忠奸,劉娥都把宋朝的最上層官場來了個大換血,接下來她的心就安定了,去做什么,應該有了些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