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凱說:“羅兵馬上就要回來了,靜之,你是不是該請客了?”
“好的,就按程班長的指示,晚上由我請客!”
這時,程明凱才說:“我去蓬山縣的事,市委已經(jīng)正式行文了?!?/p>
“真的嗎?”我睜大眼睛望著他。
程明凱使勁點頭,“今晚我們就去王府歌宴酒樓?!?/p>
下午,我將已經(jīng)校閱的書稿和寫好的序文寄往北京。完成這件事,好像一身都輕松了,一個人在街上瞎逛。
省城的建設(shè)日新月異,陽光從建筑物的玻璃幕墻折射下來,特別耀眼。我突然想找一個人談?wù)勎业拿冀?,便撥通了慧琳的手機,慧琳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過來,“靜之,你在哪里?”
“我在新月廣場,你能不能馬上過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講?!?/p>
“好的,我馬上過來。”
我把玩著手機在街上發(fā)呆,一輛輛高檔轎車從我跟前滑過去,身邊是三三兩兩匆匆而過的人群。
沒過多久,慧琳來了。她今天顯得特別漂亮,背肩包,春秋裙,讓我眼前一亮,簡直有點不敢相認(rèn)了。
“看我做什么,自己的老婆都不認(rèn)識了?”
我有些好奇地問:“你這個背肩包什么時候買的?”
“買好久了。怎么,你從來沒見我背過?”慧琳似乎感到有些委屈,“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重要了?”
看到自己活力四射的妻子,我想,原來妻子還很年輕,那么我也很年輕了。剛剛而立之年,之前怎么總覺得自己很老了。
“是不是?”慧琳繼續(xù)問,看來她是非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不可的了。
“那么,我在你的心里重要不重要?”
慧琳毫無心計地說:“你是我的先生,當(dāng)然重要!你,你狡猾,總是要先套人家的話?!?/p>
“所以,我的妻子在我的心里也同樣是——絕對重要!”
聽我這么說,慧琳幸福地挽著我的胳膊,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新月廣場的人行道上。
過了一會兒,她問:“哎,今天是什么事讓你這么有情調(diào)?”
“你猜。”
“猜不著。”
“我剛剛?cè)チ艘惶嗣冀?,上次?nèi)參寫的那個副縣長啊,現(xiàn)在被‘雙規(guī)’了。”
“什么叫‘雙規(guī)’?”
“就是組織上對違紀(jì)干部采取的一種組織措施,要求違紀(jì)干部在規(guī)定的時間、規(guī)定的地點把問題說清楚?!?/p>
“哦,”慧琳想了想,“那就證明你的內(nèi)參寫對了?”
“可以這么說?!?/p>
“那就好了?!被哿諏⑽彝斓酶o,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你是不是可以從黨校回來了?”
“還不能?!?/p>
“為什么?”
“學(xué)習(xí)還沒有結(jié)束?!?/p>
“都證明你沒問題了,為什么還要呆在那里?”慧琳有些迷惑。
我笑了笑,說:“這是兩回事。你別想那么多,知道你先生沒犯錯誤就行。好在,好在也沒剩下幾天時間了。”
這是我和慧琳近段時間來最舒心的一個下午,我們一起逛百貨大樓,她給我挑選了一套價格不菲的睡衣,說是等我從黨校回家以后穿。
望著快樂得像年輕了好幾歲的妻子去收銀臺付款,我想,生活原來就應(yīng)該是這么平淡而有趣的。
走出百貨大樓,慧琳突然說:“要不,你今晚回家???就可以試試這套睡衣了?”話未說完,臉色已經(jīng)微紅。
“不行,我還有事?!?/p>
“哦?!被哿章詭刈吡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