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居然都被我講笑了,不過程明凱馬上說:“李靜之,你諷刺我們?”
“你是政客嗎?”我問。
程明凱愣了愣,欲言又止。
羅兵說:“這個段子還有點意思?!?/p>
程明凱還想說什么。
我趕忙打斷他,“哎,書上說了,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好了,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绷_兵朝服務小姐打了一個手勢,“埋單!”
程明凱見羅兵有心付賬,擺擺手,打著酒嗝說:“你們都別動,今天這頓我請!”
“不不不,你們都別動,早說了的,我請。”我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讓服務小姐到我這邊來,搶著把錢付了。
幾天后,我從外面一回到校園,行至宿舍門口,就看見阿依站在那里,我非常詫異,“為什么不先打個電話?”
“一定要先打電話嗎?”阿依笑意盈盈,“我是來告訴你……”
“別忙著說,讓我先看看你的傷!”
阿依輕輕甩開我的手,“一點輕傷,用不著那樣緊張的?!?/p>
說話間,我已將門打開,請阿依進了屋。
“你知道嗎?許維舟自殺了?!?/p>
“哦——”我愣在那里,提著水壺忘了給阿依的茶杯加水。
“這個副縣長呀,不但生活作風有問題,經(jīng)濟上也有問題。他趁調查組的人不備,從眉江賓館的九樓破窗跳下,那樣子真恐怖……”說著說著,阿依打了一個寒戰(zhàn)。
許維舟會自殺,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那李珍呢?她現(xiàn)在怎么樣?”
“她呀,回到眉江,剛開始還是什么都不說,最后跟警方談條件,說是只要能見到兒子敏敏,她就配合。眉江市公安局的同志愣是費盡周折,把敏敏抱到了她面前。見自己的兒子沒事,她才肯開口的……”
我點點頭,想起在流花島橋上追殺阿依的兇手,問:“那個追殺你的兇手呢,他是怎么招認的?”
“那天追殺我的歹徒有三個人,本來是想混進賓館對調查組下手的,見我只身出現(xiàn)在橋頭,就提前下手了,哪知會遇上巡警??上敲茨贻p的一位警察,為了我……”阿依說到這里,眼圈紅了,抹了抹眼淚又說,“本想早一點來看你的,但我要參加那位警察的追悼會,所以現(xiàn)在才來?!?/p>
“我在報上看見了,追悼會開得很隆重,聽說他將被授予一級英模稱號?”
阿依點點頭,“正在申報之中。不過,失去了這樣的好警察,好可惜……”
見阿依的情緒不太好,我想說點高興的事,可是想了想,竟然沒有什么值得特別高興的。
還是阿依打破了沉默,“你學習結束了,有沒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比如換一個單位啦,把你這個參加縣處班干部學習的‘準’字去掉啦。”
“沒想過?!?/p>
“那你真應該認真想想。順便告訴你,我已經(jīng)正式分配到報社了。說真話,我很希望你留在報社,可又不希望你留在報社?!?/p>
“為什么?”
“你應該去做更適合你做的事。”
“我能做什么?”我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阿依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做我的專業(yè),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不過,有雷主任……”
阿依沒說完的話我明白,我說:“他說過,等我學習結束,他會鄭重向組織推薦我的?!?/p>
“你覺得他會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p>
“你太天真了。我的話,你可以考慮的?!卑⒁劳遥曇粲筛叩降?,“我該走了,我跟我爸約好了,今晚共進晚餐?!鄙灶D,又說,“我爸對你印象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