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之余,我曾拿起一塊青磚來仔細研究,也曾在上面試試自己的力道能不能劈開,但每次只換來手掌的劇痛,甚至連全力都不敢用上??墒悄悻F(xiàn)在卻讓我來劈磚,我又沒練過,怎么可能呢?我傻傻地看著“喬閻王”,那一瞬間實在是呆住了。
“媽的,熊兵,別放松……繃緊!用上你的全力!……”
看到我眼里的迷惑,看著我因為思想不集中肌肉在慢慢地放松,“喬閻王”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即向我怒吼起來,大聲地咒罵道:
“廢物,你不是想戰(zhàn)勝我嗎?連一塊磚也不敢劈,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如果不是,就他媽的給我滾出部隊,老子不要你這個不帶把的……”
“我操,放你媽的屁……老子就劈……”
我被“喬閻王”一句話直罵得七竅生煙,雙眼快要噴出火來似的瞪著他大罵起來,然后狂吼一聲就豁了出去,一掌打在他手中的青磚中間。
啪的一聲悶響,青磚斷了,而且斷成了三截。
就在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我呆住了,彭拯呆住了,周圍的戰(zhàn)士都呆住了,我竟然把這塊青磚打斷了,而且斷成了三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目光呆滯了足足五秒,然而就閃過一絲喜悅,我知道自己終于做到了,我?guī)缀跖d奮得要跳了起來,可是一抬頭卻看到了“喬閻王”那冰冷的目光。
他的聲音冷酷無比:“你剛剛罵誰?”
我的心情立即從炎炎夏日掉入了千年冰窖,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剛才罵的當然是你,可是我不知為什么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句話來。
“哼,罵得好??!晚餐后,給我做一千個俯臥撐,十趟四百米障礙,如果少做一項我就讓全排新兵陪著你訓練一個晚上!”
“喬閻王”目光冰冷得讓人幾欲凍僵,作為第一個敢當著他的面對他辱罵的新兵,他口氣平淡地向我宣布了以上判決。他的做法惡毒之至,一人拖后腿就全排受罰的這種政策,讓所有的新兵都無奈地接受他的任何判罰,畢竟害了自己就算了,連累了戰(zhàn)友會讓自己無地自容。
“全排集合!”
說完以上的話后,“喬閻王”不再理我,而是冷冷地下達了命令,然后看著這些新兵蛋子一個個地拖著疲憊的身子排好了隊,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次考核基本上讓人滿意,張豐寶同志奪得第一,是這次考核的訓練標兵……要作出嚴肅批評的是最后兩名,彭拯和林大海,他們的速度比倒數(shù)第三名慢了二分三十秒,所以彭拯你將享受與林大海同樣的處罰……”
我不禁和彭拯對望了一眼,露出一股絕望之意,剛才劈磚成功的喜悅瞬間灰飛煙滅,我們似乎看到一切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你怎么劈開的?”
“我怎么劈開的?”
第二天早餐以后,我和彭拯、謝劍利用早餐后短暫的時間,手中拿著一塊青磚,有些發(fā)怔地看著,卻不由自主地同時和彭拯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變態(tài)的‘喬閻王’,難道他給我施了什么法?”
我郁悶地看了看彭拯,又瞄了一眼遠處正在和老兵開口大笑的“喬閻王”,這家伙在老兵面前時嘻嘻哈哈,根本與在我們這批新兵蛋子面前擺出兇神惡煞的模樣是兩個人,真不知道這家伙是個什么東西變的,莫非真是妖怪?
“要不,我們去問問他?”
彭拯和我的心理一樣,也是疑惑到了極點。要知道昨天吃完晚餐后,我倆就快速地沖出了食堂,小鬼頭急不可耐地拿起一塊青磚就劈,可是換來的卻是抱著那只微腫的手鬼叫半天,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