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既然要加大我們的訓練強度,今晚這么平靜,會不會拉我們緊急集合?”
“啊……應該不會吧……”
我心里一驚,不禁皺了皺眉頭,可是看了下睡在我們兩個床鋪外的謝劍,我的心就放了下來,終于說道:
“今日下午才簡單地教了我們緊急集合時應該怎么辦,還沒有給我們做一次預演呢,怎么會就突然拉我們緊急集合呢?你看謝劍那小子睡得很踏實,應該不會吧?”
謝劍這家伙最是精明,別看他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而實際呢,他小時候就跟著父親在部隊隨軍了一段時間,也是住在軍隊大院里,所以他對部隊的生活習慣非常了解,所以應該說他最適合在部隊生存。
按理來說他軍體素質(zhì)不錯,比我大上兩歲,高中畢業(yè),家里又有他父親的關系,要想在部隊里發(fā)展,考軍校、提干都有機會,可奇怪的是無論他父親怎么要求他,這小子死活不愿意留在部隊,最近終于讓我問出了這小子的真實想法。
原來這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這小子在地方已經(jīng)找好女朋友,一對小戀人愛得死去活來,說好了三年以后等他回家就你娶我嫁,過美滿幸福的小日子。再加上他從小看到父母兩地分居,而部隊的生活又清苦,就定下了他死不長期從軍的念頭。說白了就是進大學讀書也不一定能找個好單位,不如就當三年兵回稅務局上班實在了。
雖說他不愿意留在部隊,可是以前在部隊居住時那些看到聽到的卻對現(xiàn)在來說極為有用,使得他對新兵連里的任何訓練都有先知先覺的能力。我敢說如果有緊急集合的話,這小子一定會第一個知道,可他今日睡得呼嚕呼嚕的,讓我立即打消了對彭拯腦子里那個想法的警惕。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不放心!最好還是做點準備吧!”
彭拯似乎有點心神不定,也許我們真是被“喬閻王”折磨怕了,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他還是帶著憂慮的目光很鄭重地向我說了一聲。
“嗯,這樣也對!”
我點了點頭,于是和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按一定的位置擺好。要知道一旦緊急集合,那所有的一切可都是在黑夜里進行,什么都看不到,如果按平日里我們衣服褲子一把放,那要穿戴起來可就熱鬧大了。
唉,想法是不錯,處理方式也對,可是當我們倆在上鋪搖來晃去時,卻沒看到“喬閻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宿舍門口處,帶著冷冷笑意默默地看著我們,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天很黑,冬天的寒風吹得人極冷,勞累了一天,在這樣的一個夜里縱是魔鬼也不忍心來打擾我們的美夢。
我躺在床上,繃緊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開始慢慢放松,一旦受到棉被里的暖意浸漬,我身體內(nèi)的所有疲憊好像就突然襲來,整個人似乎都要散架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向我發(fā)出舒服的呻吟之聲,讓我迷迷糊糊地就失去了知覺,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在大力地拍我,蒙眬中聽到耳邊好像有很多煩人的吵鬧聲音,仿佛還聽到宿舍內(nèi)充滿了刺耳的警報聲,凄厲的哨聲響徹整個宿舍內(nèi)外。
“快……快起來,是……是緊急集合!”
旁邊有人驚惶地大聲說道,然后就聽到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我的耳朵被這許多的聲音震得嗡嗡作響,終是無奈地心里猛地一驚,所有的美夢立即離我遠去,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后我猛然意識到,我這是在部隊里!天殺的“喬閻王”,他又算計了我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