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分四十五秒的成績并不能代表什么,畢竟經(jīng)過三個月的苦訓,這個成績實在算是很一般了,但這可是三排的最后一名啊,平均成績算下來我們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一分三十七秒,足足比其他兩個排超出三秒有余。
而讓我和彭拯極為后悔又讓可惡的“喬閻王”最長臉的是,在這個惡魔殘酷壓榨二個半月之后,那個一分二十八秒的成績當然非我莫屬了,而彭拯的一分三十秒的成績也是穩(wěn)坐新兵連的第三把交椅。
成績雖然出色,可是“喬閻王”與老兵們嬉笑打鬧完,將我們這些新兵蛋子集合之后,他那張臉又魔術般恢復成現(xiàn)在的爛苦瓜,好像我們欠他一百萬似的冷冷說道:
“這次你們的成績一般吧,比我去年帶的兵差了點,他們?nèi)ツ甑钠骄煽兪且环秩迕?。你們這幫廢物,他媽的讓老子丟人大了,現(xiàn)在給我滾回去,我要罰你們一個十公里的越野!”
媽的,“喬閻王”你去死吧,我們從邊上一排二排新兵那羨慕的目光里面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排有多出色,已經(jīng)從老兵同志發(fā)著不明寒芒的眼里知道了我們現(xiàn)在有多搶手,我們幫你長臉了,可是你這個人渣卻還要罰我們一個十公里越野?
對于他以上讓人極為不齒的言論,我們只做出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那就在他還沒下令向后轉的情況下,由鄙人帶頭,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集體向后轉,全排給了他一個瀟灑的無言藐視。
在他臉色突然一變,額上青筋暴出的情況下,我們已經(jīng)快步跑進了宿舍,根本不讓他有機會對我們下毒手,我們兩分多鐘就打好了背包,一溜煙地就主動向營門外沖了出去,等到出了營門,整個青山綠水之間就傳來了我們爽朗快意的笑聲……
而耐人尋味的是,對于我們做出的以上舉動,直到我們從營外跑回來,這個惡魔竟然沒有找我們麻煩,“喬閻王”那天也第一次沒出營門去監(jiān)視我們是否按要求跑完。
間接地我們還從五位在宿舍“病休”戰(zhàn)友口中知道,“喬閻王”甚至還在宿舍里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我們飛快遁走的背影說道:
“他媽的,這幫臭小子……”
“喬閻王”對我們態(tài)度的改變,似乎預示著我們苦難的日子終于要走到盡頭了。
熬過了體能強化周,受過了那簡直讓人瘋狂的折磨,尤其是經(jīng)過了考核,得到老兵和連部干部的一致認可,我們這些新兵蛋子的日子終于有點苦盡甘來的味道。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的訓練強度明顯逐漸減少,除了例行的每天兩趟十公里越野,再加上幾遍四百米障礙、體能訓練之外,我們得到了很多的休息時間,甚至我們也會在訓練之余拿起筆來寫寫家信。如果外面天氣不錯,我們也可以三五成群到外面去曬曬太陽,享受一下日光浴的樂趣。
雖然“喬閻王”那張死板的臉上還是不見多少笑容,但對我們明顯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嚴厲了,甚至有時看到我們新兵在一起侃侃大山,打鬧一下,他也會假裝沒看到。
而讓我格外驚異的是,“喬閻王”竟然似乎有些轉性了,他的改變足以讓我們大跌眼鏡。在他向我們突然擠出一點笑意時,我邊上的彭拯還曾經(jīng)有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歷史。
用他的話來說,看到一只老虎向你展露笑臉,那絕對比看到一只老虎向你咆哮而來要恐怖多了,他寧愿看著自己被吃掉,也絕不愿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因為只要一看到那張笑臉,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狼外婆和小紅帽的悲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