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連過兩遍,然后再仔細地講解下,我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過這個深坑就如同過高墻,他其實是在深坑的墻上側(cè)角一踩,利用速度和腿部力量,身體就帶著強大的沖勁沖出了深坑。這種過法讓人吃驚也讓人膽寒,如果不是藝高膽大,一定會摔得滿地找牙。
而當(dāng)看著曠連長過那四百米障礙后程的鐵絲網(wǎng)時,我和彭拯就更加不敢相信了,因為我們覺得他根本就是飛過去的,他的動作實在已經(jīng)違背了常識。
按正常的情況來說,這時人的體能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耗殆盡,很難再保持一定的高速了,可是……
超出常識的是,我們看到曠連長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一個很漂亮的魚躍沖頂,他的身子就撲到了鐵絲網(wǎng)的下面,然后他的身體就變了,我仿佛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一條魚,甚至我還看到他的身體像魚一樣地搖動了兩下。
媽啊,曠連長一把就滑出去了四米多,然后雙手再用力地在地上扒弄兩下就出來了。這么長的一個障礙,他就像條魚似的游泳就“游”了出去,不要說身體根本和鐵絲網(wǎng)一點接觸也沒有,甚至在你一呼一吸的時間內(nèi)他就蹦了出來,然后還越跑越快!
我敢打賭我們校運會里四百米跑的最快速度也就這樣了,可那是兩只腳在跑,而他卻是用身體在滑行?。√彀?,就在這個鐵絲網(wǎng)上,他最起碼又比我快了三秒。
天知道如果在某一個障礙上提高兩到三秒,那你的成績將會怎樣地驚人了。
自卑啊,往日我因為在這里常??梢曰鋈擅锥?,向來是過這個障礙物的標兵,可是這時人比人,我都有點想噴血的意思了。
曠連長在跑完了兩趟四百米障礙之后,面色如常,向前慢跑了十余米,然后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后就變得平和起來,甚至連現(xiàn)在與我說話時連氣喘都一如平日。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去解剖一下我面前的這個強悍驚人卻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連長同志了,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變態(tài)呢?
“發(fā)什么呆,其實這都是一些基本功,只要你掌握了其中的方法,慢慢地就能適應(yīng)了!”
曠連長看著我還呆呆地看著那片鐵絲網(wǎng),知道我還沒回過神來,他也不怪我沒注意他剛才提的問題,只是笑著說道:
“原理其實很簡單,我看過你穿越鐵絲網(wǎng)障礙時的動作,并沒有多大的錯誤,其實你還沒有將你自己身體的力量都用上來,要學(xué)會利用飛速奔跑遺留下來的慣性,記住在滑行的時候,可以運用腰勁和手腳的巧力來讓你自己滑行得更遠。”
“基本功?腰勁和手腳巧力?”
也許是在部隊受打擊太多了,我還算是比較快地從病態(tài)的癡呆中反應(yīng)過來,腦里閃過剛才曠連長的動作,仿佛從他的話語里摸索出了什么,身體也微微地動了起來。
對于曠連長跑的兩趟四百米,我其實一直很專注地看著,甚至我還想到了他在滑行時那細微的小動作,仔細地想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是妙用無窮啊,看到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訣竅,我的眼里止不住露出了熾熱的光芒。
曠連長的眼里露出了一點意外,然后他有些喜意地笑了笑說道:“對,就是這樣,你學(xué)得很快!看來你們喬排長這一次果然沒看錯人,你們很有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
聽曠連長說這話,好像我被人算計了似的,我和彭拯對望了一眼,兩人眼里都有一種被人拐賣的意味,難道說我們一直就活在某人的計劃中嗎?
而且一想起這個人,實在有那么一點點不爽,不由得現(xiàn)在對“喬閻王”那種復(fù)雜的心境又提了起來,想到他那句給我機會堂堂正正戰(zhàn)勝他的話,我的心里實在是五味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