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亞一愣，她對老板的反應有些失望。難道，經綸的消息不重要么？其他的發(fā)現？他指的是什么？透過魚頭鍋子仍在熱騰騰冒著的白煙，她看到金建軍的眼睛正很認真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鎮(zhèn)定了一下，竭力回憶起下午的情景，有一個模糊的感覺在腦海里一晃一晃地忽明忽暗，她想要用言語表達出這種感覺，但是具體又是什么？她卻怎么也說不上來。

金建軍笑了笑，提示她，道：“姜大中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他在秘書那兒又有專門的工作備忘和時間提醒。那么，他怎么可能會在上一個會晤還沒有結束之前，又約定了你在下午五點見面？”

“您是說……”程亞忽然明白過來，“您是說，姜大中是故意安排我見到經綸的莫總和創(chuàng)新能源的陳總？”

“嗯?！苯鸾ㄜ婞c了點頭，補充了一句，“陳總應該就是創(chuàng)新能源的銷售總監(jiān)陳克明。”

一通百通。這時，程亞恍然大悟過來，她把下午見面的細節(jié)重新整理起來，然后一點點地說出來：“茱麗葉是一個很能干的秘書，她把姜大中的辦公桌收拾得清清爽爽，一塵不染，而之前會客的那張茶幾上，她也趁隙收拾掉了煙灰缸和茶具，卻為何偏偏沒有收拾掉那些重要的文件資料？那也是故意要讓我看到的?！?/p>

金建軍微笑著，孺子可教，稍經點撥，她便明白了。

“茱麗葉的作用，好比就是兵法中常用的‘美人計’。而她一出手，就能夠如此大方地送出‘極品至尊”，那肯定也是出自于姜大中的安排和授意?！?/p>

“嗯。”

“這個捷通公司竟然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闭f到這里，她不由得感嘆了一聲：“不只是姜大中厲害，就連這個小秘書茱麗葉也不簡單??！”

“還有，我猜，武漢經綸和莫有道的信息，也一定是他們故意放出消息，給我知道的?！毕肓讼耄趾芸隙ǖ卣f道。

金建軍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么呢？”程亞有些疑惑。

“很簡單。”金建軍說道，“姜大中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只有兩個。其一，他是告訴創(chuàng)新能源的陳克明，他可以代理、運作的產品，不只有創(chuàng)新能源一家，還有其他公司，比如說高星；其二，他也是借機告訴你，想要跟他合作，就一定要給出比別人更優(yōu)惠、更吸引人的條件。”

他用手輕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碗碟，繼續(xù)說道：“其實，這兩個目的，合在一起，也只是一個目的。那就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是想要挑動創(chuàng)新能源和高星（中國）作競爭，讓市場價格重新整盤，這樣他才方便從中渾水摸魚，賺取更高、更多的利潤?！?/p>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姜大中看起來一副謙恭、熱情、爽直的模樣，哪曾想，肚子里花花腸腸這么多！難怪老板您一開始就說他比較容易接觸，卻不會很容易搞定?！?/p>

“商人，就是這樣的?！苯鸾ㄜ姷灰恍?。

程亞重重地點點頭：“嗯，以后再打交道，我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