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手指如飛地在鍵盤上敲打起來：“看起來，現在滿大街跑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銷售?！彼l(fā)了一個豬群奔跑的表情。

“是啊?！鼻馗栊ζ饋?。

“你看，這賣樓的、賣房的、賣車的……說自己是銷售；這推銷產品的、推銷概念的、推銷自己的……說自己是銷售；就連樓下街邊賣茶葉蛋的老頭兒也是逢人發(fā)名片，說自己是某某鹵菜公司的銷售經理……”

“嗯?！彼恢浪f什么，應了一聲。

程亞繼續(xù)往下寫道：“說是有一天，一輛公交車把路上的行人撞了。醫(yī)生進行救治的時候，一一詢問傷者的情況，結果，問了十個人，有九個人說自己是跑銷售的?！?/p>

“呵呵，難怪你說是十有八九……”

“輪到最后那個人時，他聞訊趕來的老奶奶抱著他痛哭，你猜，她說啥了？”

“說啥了？”其實，秦歌還是很有捧哏天分的。

程亞咬著嘴唇，笑起來：“老太太勸他說?。何业墓詫O子唉，咱不跑了吧！”

“怎么了？”秦歌發(fā)了一個撓頭疑惑的表情。

“你說你跑銷售的，哪能跑得過公交車?。　?/p>

“哈哈?！?/p>

“哈哈?！?/p>

兩個人打了一長串咧著嘴的大笑臉，彼此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輕松自然起來。她和他天南海北地聊著，她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不問，她自然也就不提。

“你喜歡你的工作嗎？”程亞問他。

“喜歡?！?/p>

“為什么？”

“因為有激情，有懸念，有挑戰(zhàn)……或許，”秦歌的手擱在鍵盤上很久，才又打上了一行字，“在很多時候，并不是我們選擇工作，而是工作選擇我們?！?/p>

程亞有同感，也有些云里霧里，想了想，又問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感到頭疼或者難為的時候嗎？”

“當然不是。”

“那什么是你銷售中碰到最頭疼的事情？是對手么？”

“不，不是對手?！?/p>

秦歌想到目前與經綸的接觸，有感而發(fā)地寫道：“讓我最最頭疼的并不是對手有多么強硬，而是，我恨不得都快要把老底都翻露出來了，可是，卻還沒有摸清楚客戶到底需要什么，而我費盡心力想要銷售的產品和技術，一向所倚重的優(yōu)勢，完全都不能打動我的客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