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有很多弄臣,就是靠這種拍馬辦法,奉承得上司或者老板舒坦無比,然后他們就借此和上司或者老板關系好得蜜里調(diào)油,這方面的例子很多,也都很有趣,比如五代后唐年間伶人們巴結皇帝李存勖,就常用這種辦法。
李存勖愛演戲,常常粉墨登場,與眾伶人的接觸就比較多了。他給自己起了一個藝名,叫做“李天下”,有一次演戲演得高興了,在臺上高呼兩聲“李天下!李天下!”,這時一個叫鏡新磨的伶人沖了上來,伸手就打了李存勖一巴掌,并斥責說:“李天下是皇帝,只有一個,你卻喊了兩句李天下,難道皇帝可以有兩個?”
這問話,名是斥責,實際上是奉承,說皇帝是獨一無二的,至高無上,所以這一斥責,竟然讓李存勖急忙認錯,說自己喊錯了。
當然,鏡新磨打皇帝一耳光,做得有點冒險了,但這個故事很能表達狎昵之意。就是說,拍馬功夫到了狎昵之境的話,很容易就能和領導或者老板打成一片,造成一種假象:大家都是哥們,非常親熱,不分彼此,可以亂開玩笑。
網(wǎng)上報道,某縣一個強奸犯局長,深懂巴結之道,拍馬的功夫也到了狎昵之境,他將頂頭上司--縣委書記稱作“書記哥”,將縣長稱作“縣長哥”,儼然與領導是親昵無比的鐵哥們。其實,現(xiàn)實中有很多聰明人做得比這個強奸犯局長更好,對上司的稱呼更進一步,不但不稱呼職務,連名字也不帶,只叫“哥”或“弟”,官銜姓名統(tǒng)統(tǒng)去掉,這種關系,他們稱作“堅鋼關系”,這“堅鋼”自然比“鐵”更厲害了。
有聰明人總結說:“要想巴結好上司,將關系搞近乎,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語,不需要拍他馬屁,只需要設法和他共同干一件壞事,干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那關系立刻就鐵了。比如共同嫖一回娼?!碑斎?,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超出以言語媚上的范圍了。
主要通過語言,和上司混到了狎昵或類狎昵的關系,求上司辦點事,給自己謀點好處,那就不很難了,即便上司并不是真心和你狎昵,只是拿你開心,但彼此相狎時間長了,你提出了要求,只要不是很為難的,領導起碼在面子上,感覺不好意思拒絕你。
第三重境界:無痕之境。嚴格說來,狎昵之境還是有痕跡的,將自己當做一個小丑供領導取樂,在人格上看起來也很有損,即便是將上司稱哥稱弟,稱呼時,面上的表情也是討好式的,拍馬的內(nèi)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而無痕之境明顯就高明多了,不但巴結奉承的痕跡很難找見,而且也沒有人格上受損的問題。
無痕之境的精義就是:設法成為上司或者老板的知音。當然,這種境界,難度就比較大了。
一個人,不管他做多大的官,不管他發(fā)多大的財,只要是人,他就總有些愛好的,絕對沒有愛好的人難以找到,即便有,這樣的人估計也是百毒不侵,要巴結上他恐怕難度極大。
有愛好的人,就有尋找知音的愿望,這是人的共性。而設法成為上司的知音,與他就共同的愛好進行探討、交流體會和心得,既可以達到與上司接近、融通關系的目的,又不需要裝出奴顏婢膝的樣子,無巴結之名,無巴結之形,但達到了與巴結同樣的目的。
知音這個詞,典故出自《列子》,說是俞伯牙善彈琴,而鐘子期善聽琴,能從俞伯牙的琴聲中聽出高山流水之意,因此他兩人成了知交。當然,溜須拍馬者不可能有鐘子期的雅意,但他可以假裝自己很雅,并有意地在上司喜好或者擅長的領域里留點神,讓自己也多少懂一點,然后就趁機裝出知音的樣子,對上司的技藝進行一番品評和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