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無可救藥。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這個失意者很快咸魚翻身,并把她奉為命中貴人,讓她出任夜總會的總經(jīng)理。然而,就在她沉迷于不可思議的幸福中時,這個男人卻漸漸疏遠(yuǎn)了他。
終于有一天,當(dāng)她深夜回到他華僑城的豪宅時,卻見一個身著睡裙的女人仰在沙發(fā)上,蹺著腿,姿色撩人。見她進(jìn)來,那女人懶懶地伸伸手,指著墻角的皮箱說:“東西都在這里,鎖已經(jīng)換掉,好好去吧。”
她呆了,什么也沒拿就沖了出來。
在深圳漆黑的街頭,她一個人走到天亮。天亮以后,她明白了,抽雪茄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并沒有找那個男人理論。倒是那男的主動打來電話,說夜總會歸她了。她沒有拒絕,她認(rèn)為她值那個價。
后來,她才知道,這個女人叫安子,也曾是夜總會的吧女,跟他已廝混多年。只是在他消沉的時候,選擇了逃避?,F(xiàn)在,她當(dāng)然可以回來了。她的臉上分明寫著王者歸來的驕傲。
事實上,這個女人并沒有得到王者之尊,在擠走藍(lán)菲菲后不久,也被那男人掃出了門。
那男人不過是招她回來以雪前恥罷了?;蛟S,他每次在床上聞雞起舞的時候,還想著要把另一個女人贖回來。一不小心就做了別人的勵志品,藍(lán)菲菲在酒杯的邊沿,發(fā)出了冷笑。
她迅速賣掉那個本不屬于她的夜總會,帶著2000萬巨款和她的荒誕故事,回到了H市。在這個城市,她發(fā)誓不碰抽雪茄的男人,但要做男人的雪茄。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城市,再次碰到了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再次把手伸向了她的鵲巢。
她決計要弄個明白。
15
32億的結(jié)局,讓張震始終難以釋懷。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安排都是多余的。
似乎老天也為這場拍賣汗顏,秋老虎一過,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他和安子靜坐在奧迪里。秋雨在黑夜中敲打著玻璃窗。
“安子,一切都超越了想象,而我能做的就這么多?!?/p>
“震哥,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所謂盡人事、順天意嘛。再說,要沒你的安排,不知還拍多高呢?!?/p>
“難道,遠(yuǎn)通再高也會要嗎?”
“應(yīng)該是吧。這時候,想的不是成本,而是輸贏。”
“以前對地王不太理解,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這就是資本的意志。資本不講對錯,只講輸贏?!?/p>
“是的,資本的意志是可怕的,足以摧毀任何規(guī)則、權(quán)力和理智?!卑沧优み^頭,看著臉色灰暗的張震,柔聲說道,“不過,你的苦心還是沒有白費,尤其是那個拍賣師,節(jié)奏控制得太好了。最后那一槌,嗨,真是絕了。差一秒,龍?zhí)炀团e牌了?!?/p>
“龍?zhí)炜隙ê鼙餁???吹贸?,他們也是志在必得?!睆堈鸬恼Z氣里透著不安。
“志在必得的多了。不是還有什么蔚藍(lán)公司嗎?聽說老板還是個女的,下手這么狠,什么背景啊?”安子一臉譏誚。
“呵呵,誰知道啊?!睆堈鹧凵裼行┒汩W。
“這女的,我還真想會會呢?!卑沧铀菩Ψ切Φ卣f。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張震笑嘻嘻地說。
“誰說要為難她,我崇拜她不行嗎?”安子撲閃著眼睛。
張震心跳加速,臉?biāo)⒌丶t了。這真是個精靈鬼。
他扭頭看著窗外,雨,越來越大了,仿佛直接滴在他心上。他感到一陣陣的慌亂。
藍(lán)菲菲,此時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她為什么如此安靜?
忽然,安子一把抱住了他。如瀑的長發(fā)傾瀉在他臉上,馥郁的香水將他淹沒。